的未必是弩赤的人。”
顧淵問他,“那既然不是弩赤做的,他也沒有謀反之心,為何不回應朝-廷的傳書?”
兵部尚書也噤聲了。
顧淵緩緩掃視人群一圈,最後把視線停在了陸承風麵上,“陸大人怎麼說?”
陸承風被點了名,拱手不卑不亢地說,“微臣不知弩赤意欲何為,但微臣以為如今邊境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必須采取一定措施將他們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弩赤的部落崇尚蠻力,若是真有所動作,恐怕邊境情勢會吃緊,民心散亂。”
這次顧淵倒是沒有質問了,隻是點點頭,“那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不論發起動-亂的是不是弩赤,微臣認為朝-廷都應當派兵鎮-壓,給弩赤一個教訓,也還百-姓一個安寧。”
他主戰,不主和。
顧淵似是沉吟了片刻,才說,“如此看來,小戰必不可免,如今雖是太-平-盛-世,但一味隱忍退讓有失宣朝威儀。著令,兵部尚書趙武即刻起,啟程去邊境,率領邊境將士鎮-壓暴-動,至於軍師的人選……”
陸承風心念一動,站出隊列,“皇上,微臣請-命與趙大人同去邊境,一同鎮-壓暴-亂。”
顧淵淡淡一笑,“陸大人足智多謀,此番前去策劃部署,朕也放心,準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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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竹林深處的一處宅子裏。
陸承風騎馬而來,衣袂飛揚,翻身下馬,動作幹淨利落地將韁繩係在竹子上,然後朝屋子走去。
宅子大門緊閉,他在門環上輕叩幾聲,裏麵有個門童用清脆的嗓音問他,“來者何人?”
他輕輕地報上名字,大門立馬開了。
“陸大人請進,我家公子已等您很久了。”那門童禮貌地將他帶了進去。
這處宅子位於竹林之中,優雅清靜,一看便非常人住所。屋內陳設用-具,皆無凡品,足以見得主人氣度非凡。
陸承風穿過小院來到正廳,隻見一個白衣男子負手立在窗邊,看著立在架子上的鸚鵡,似是在逗-弄著。
他踏進了大廳,含笑道,“微臣見過四王爺。”
那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唇邊是一抹淡若春風的笑意,“陸大人別來無恙,可我早已不是昔日的四王爺了,不必拘於此等凡俗禮節,棄了那稱號也並無妨礙。”
眉眼間帶著沉穩的野心,一時失意也擋不住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雍容氣質,這個男人不是昔日的淮相王顧桓,又是誰呢?
陸承風也不是拘於俗禮之人,當下淡淡一笑,改了稱呼,“公子,承風已得到皇上首肯,明日就會啟程去邊境,與兵部尚書趙武一同處理暴-亂之事。”
顧桓撫掌笑道,“我就知道你有這本事,如此勝好,一切都照著我們的計劃進行,待你去了邊境之後,自會有人與你接應。屆時你隻需要出個看似完美的作戰計劃,大退叛軍,而趙武……隻要他一不留神死在了那裏,此番回京後,皇宮裏那位定會給你進官加爵。以你所長,自然最適合進刑部,而兵部也會有崔侍郎接替尚書之位。如此一來,六部之中兵部與刑部都會是我們的人了。”
刑部。
提起這兩個字,陸承風的眼神微微一變。
這次計劃無論如何都得成功,因為他必須掌控刑部,否則蔣瑜進去,生死難料。
他看著眼前的顧桓,這個男人眉目之中尚且透露著昔日那個淮相王的沉穩內斂,但難掩野心與欲-望。
陸承風從來都不是肯屈居人下的幕僚之賓,此番在這個已經失去爵位什麼都不是的人麵前卻是一副溫和順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