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1 / 3)

的是個和你一樣鐵石心腸冷血可怕的人。”

容真摸摸肚子,唇邊露出一抹笑意,頭也不回的回敬道,“有勞掛心,宮廷險惡,我倒是希望他是你說的這個樣子,否則就會和今日的你一樣了,猶如喪家之犬,一副落水狗的模樣。”

蔣充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這才察覺指甲嵌入掌心的部分已經被摳破,點點血漬泛出,帶來些許痛意。

傅容真果然是個好對手,狠起心來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了何為最毒婦人心。

她緩緩鬆開手,回過頭去跪在蒲團上開始拜佛。

可是此刻,她隻希望心中牽掛的人能夠平平安安,毫發無傷地凱旋。

然後——

然後待他心願達成之日,親手將這個女人一點一點折磨至死,好叫她把今日帶給自己的痛苦通通嚐一遍。

可是蔣充儀並不知道,關於這個心願,哪怕神佛在麵前,也注定幫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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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裏,顧淵還是照例來了惜華宮。

容真半個字也沒有問他關於陸承風的事,隻是笑吟吟地與他一同用膳,然後一同賞月,最後相擁而眠。

懷裏的人安靜得有些過分,顧淵低頭看著她柔軟的秀發,輕聲問她,“睡了麼?”

“還沒有。”

“在想些什麼?”他吻了吻她的發。

容真遲疑片刻,輕聲道,“在想臣妾什麼時候能睡著。”

“有話就說吧,朕知道你心裏有事。”顧淵無奈,也知道她是因為後宮不得幹政而沒有問他前朝的事情。

既然顧淵給了她這個權利——

“臣妾隻是好奇,為何皇上會答應陸承風,讓他去平定這次叛亂,給他一個立功的機會。”容真便坦率地道出心中疑惑。

她清楚地知道,以弩赤的實力,與朝廷作戰簡直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這一仗朝廷必定會贏得風風光光,而陸承風也會因此得到加官進爵的機會,權勢更盛。

顧淵勾唇一笑,“一般說來,痛擊敵人之前都會給他們一點甜頭,好讓他們放鬆警惕,不是麼?就讓他們以為自己的計劃進行得一帆風順,那麼朕準備反擊時,他們也會敗得越慘。”

容真敏[gǎn]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點,“……他們?”

不是隻有陸承風一個麼?

顧淵低下頭看著她黑漆漆的眼睛,“朕最喜歡點到為止了,剩下的謎底,等到一切水落石出之時自會揭曉。”

容真憤怒,這廝是在耍她麼!哪有謎底說一半的?

可是如果陸承風真有同謀,會是誰?

她覺得自己絞盡腦汁也猜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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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前,在宮門口下了馬車的陸承風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崇武殿走,卻在半路上被一個宮女給撞到了。

他皺眉看著那個撲通一聲跪倒在自己麵前的小宮女,卻猛地發現她的發間插著一支極為眼熟的簪子——這不是他送給蔣瑜的麼?

那小宮女抬頭看他一眼,極為小聲地說了句,“大人,這是娘娘給你的東西。”

她狀似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一邊喊著奴婢知罪,一邊惶恐地垂下頭去,而她方才跪下的地方赫赫然擺著一道*的平安符,極小極小,很不顯眼。

陸承風心中一動,迅速彎腰撿起了那道符咒,隻見符上寫著幾個極為熟悉的小字——日日思君,望平安歸來。

他的眼神驀地深沉起來,若無其事地將那道平安符握在手中,緩緩閉了閉眼。

“告訴你主子,邊境□並非真的,我不會有事。”

他語速極快,嘴唇不明顯地嗡動著,末了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崇武殿走,好似方才發生的意外真的隻是一個宮女的無心之過,與他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