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所說的戀人,不作他想,就是科莫爾。年僅十二歲的科莫爾在鎮裏已經小有名氣,他的木工技巧甚至已經超越了他的父親,後來被人稱為神之一手的木工,此時已經初見端倪。科莫爾長著一張帥氣的臉蛋,脾氣也相當好,鎮上許多姑娘都暗戀他,可惜科莫爾已經一根神經地吊死在了某棵歪脖子樹上,三年時間始終如一。
海勒已經懶得去澄清科莫爾不是自己戀人的事了,起初她還不在意,結果發現的時候,她和科莫爾已經成為了大家公認的情侶,簡直百口莫辯。她看著笑得狡黠的科莫爾,都懶得跟他生氣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今天得到了一個禮物,想給你看看。”科莫爾祈求地看一眼老板娘,見兩個小孩的互動,老板娘就不由地想起自己和過世的丈夫的戀情,她揮揮手表示科莫爾可以帶海勒離開了。
海勒任由科莫爾牽著她走遠:“你想要給我看什麼東西?”
“這個。”科莫爾將一個有些老舊的望遠鏡放在海勒手心,“據說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科莫爾的雙眼閃閃發光,“真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海勒握著望遠鏡,若有所思地歪歪頭,隨後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你想要知道外麵的世界時什麼模樣麼?想知道的話,就聽我的。”
海勒的笑容太過美好,還是個毛頭小子的科莫爾愣了許久,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點頭答應了海勒的提議。海勒的提議讓一直循規蹈矩的科莫爾頭疼了好一會——找機會攀上五十米的城牆,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不過科莫爾卻無法拒絕這個提議,因為他是如此地向往外麵的世界。
海勒和科莫爾避開眾人的視線去到了瑪利亞之牆北區的城牆邊上,這一帶人煙稀少,所以海勒背著科莫爾爬上五十米的城牆的違法行為並沒有被人發現。溫柔有禮的科莫爾第一次在海勒麵前失態,他甚至沒來得及問一下海勒的情況,就不由自主地被牆外景象吸引過去。他走到圍牆邊緣,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畫麵,寬闊得一望無際的平地與藍天相接起來,綠意盎然的大地上還有許多從未見過的生物,好美的世界……
海勒喘勻氣之後走到科莫爾的身邊:“這就吃驚得說不出話了?火焰之水,冰之大地,沙之雪原,比土地還要寬闊的海洋,外麵的世界還有很多美麗的景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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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景色,我也能看到麼?”科莫爾興奮地看著海勒,隻有這個時候,他才表現出符合年齡的行為。
***
科莫爾二十歲,海勒十九歲。
“請你和我結婚。”科莫爾單膝跪地,對海勒獻上一束玫瑰,他耳朵通紅,顯然是鼓足勇氣才說出求婚的話語。
聽到求婚的話語,海勒卻有些心不在焉,有個人鍥而不舍地陪伴在她身邊,已經十一年了啊。在這個百年後的世界渾渾噩噩地活了十九年,海勒卻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目標,隻是憑著本能行屍走肉地活著罷了。海勒垂下眼瞼:“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結婚與否,等你知道秘密之後再考慮吧。”
海勒帶著科莫爾去到她獨居的破舊房屋,當著科莫爾的麵將外衣脫了下來,在科莫爾手足無措的時候蹲下.身來,她低垂頭雙手貼地,細密的黑色絨毛慢慢爬滿全身,肌肉不斷膨脹,等到變形結束之後,海勒已經變成了一隻體型壯碩的黑熊。她抬起頭來看著身高與她蹲著時齊平的科莫爾,她的聲音嗡嗡作響,苦澀而悠長:“這是一個長達一百年的故事。”
當海勒說完整個故事之後,她早已恢複了人形,一個微高的體溫貼近了還沉浸在記憶裏的海勒,將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來披在海勒身上:“失去的東西已經找不回來,和我結婚吧,組建一個家庭,一起去創造值得你留戀這個世界的東西。海勒,我們生個孩子吧。”
“你這是在慫恿我老牛吃嫩草麼?論年紀,我都可以當你奶奶的奶奶了。”
***
科莫爾和海勒結婚的消息傳出,鎮上的人一點意外都沒有,全都是一副果然如此地表情。即使是早有預料的事,看著婚禮上春風得意地親吻海勒的科莫爾,鎮裏的適婚少女們的玻璃心都碎了一地。
結婚之後,海勒辭去了水果攤的工作,成為了一名家庭主婦。而每天的用餐時間都是科莫爾煎熬無比的酷刑,海勒做的食物實在是……太難吃了,明明菜肴的色彩和形狀都相當誘人,為什麼味道會這麼千奇百怪,而且海勒還能絲毫沒有痛苦地吃下去。
科莫爾並沒有去打擊海勒的積極性,結果一年下來,海勒的廚藝沒有絲毫長進,科莫爾卻練就了一副鐵嘴銅胃。
某天,科莫爾從客人那裏得到了一瓶葡萄酒,葡萄酒甜美的氣息讓他迫不及待地回家與妻子分享。麵對科莫爾遞過來的酒杯,海勒卻搖搖頭:“留給你喝吧,這酒成色很好,想來味道一定非常不錯。”
“誒?不能喝酒?難道你懷上小寶寶了?”科莫爾想要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