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十分工,不吃不喝也賺不來這麼多錢。

雖然鄭氏集團當時沒有現在這般傲視群雄,但也是如日中天的大企業,鄭家是大家族,在那樣的家族裏熬上一年,想來還不至於多麼痛苦。特別是與鄭驍武見過一麵之後,他發現這人雖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年齡比他大一歲,可是卻並不壞,甚至還有些孩子氣,至於他名義上的這個“未婚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陳蔚然隻能以後慢慢了解了。

見麵後的第二天,陳蔚然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收拾整齊後,離開了大學校園。

鄭驍武親自來接他,為了給他拉行李,他特意借了一輛悍馬,又親自把後備箱收拾出來,估計可以裝掉陳蔚然的整個宿舍的東西。

因此當陳蔚然提著小包行李走下樓的時候,鄭大少顯然有些詫異。

“就這些?”

“恩,我東西不多,書本已經賣掉了,還有些用不到的就送給大三的學弟了。”

鄭驍武看了看身後巨大的悍馬,下意識的幹咳了幾聲,顯然,他自作聰明了。

大悍馬馳騁在校園裏,鄭大少在車裏憋了半天,實在受不了這安靜到快要結冰的氛圍,於是決定聊點什麼。“要上戰場了,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如果順路的話,去趟超市吧。”陳蔚然心不在焉,像是在琢磨什麼事情。說完之後,又從書包裏拿出紙和筆,低著頭寫著什麼。

鄭驍武問他,“去超市做什麼?要買東西麼?”

陳蔚然在筆記本上聚精會神地寫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應了一聲。

鄭驍武得意地說道,“東西我早準備好了,給媽媽的新款LV手包,給爸爸的手表,給爺爺買的高爾夫球杆。”

鄭大少得意地尾巴翹上天,大有一副遠見卓識外加先見之明的架勢,似乎在等待著身旁人投來讚美的目光,如果那目光當中有點感激的話,他會更欣慰。

陳蔚然把寫好的東西撕下來,疊整齊放在口袋裏,然後側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鄭大少,“超市還有多久到?”

某人差點氣得吐血。

“快了快了!”正在傷心中的鄭大少不耐煩地說道。

“你家人一般幾點吃晚飯?”陳蔚然不管身邊人的喜怒哀樂,繼續問道。

“我想想,我很少跟他們一起吃飯,受不了他們整天教育我。晚飯的話六點鍾,爺爺晚上要出去散步的,我媽約了餘二他媽打牌,所以注定晚飯不會吃太晚。喂,你怎麼淨想著吃飯。”

陳蔚然點點頭,記在心裏。又看了看手表,盤算著時間。

十分鍾之後,汽車緩緩地停在超市門口。

陳蔚然下車,鄭驍武為了弄清楚那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隻好跟了下去。鄭大少很少逛超市,逛街是他的死穴,逛這種節假日優惠大酬賓比搶劫現場還要凶殘的超市更是他之前想也不曾想的,而如今他卻要跟著自己名義上的“媳婦兒”去超市買菜。

陳蔚然在家的時候跟著媽媽趕早市,為了能買到最新鮮的蔬菜魚肉,周美茵幾乎每天都早起,陳蔚然從小到大也跟她學了不少,從菜品的挑選到葷素的搭配,他也算是得了母親的真傳。他在家時常常給弟弟妹妹做飯,倆人吃的不亦樂乎,大受好評。

看著眼前這男人細心地挑選蔬菜,動作麻利,模樣認真,鄭驍武越發對眼前這男人感興趣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人,在學校鼎鼎有名,難道還能燒得一手好菜?

陳蔚然按照之前在筆記本上寫的菜品,一一精心挑選需要用的蔬菜魚肉,那幾道是跟周美茵學的拿手菜,在家鄉桃源縣很多人都為這幾道菜慕名而來。

鄭驍武這才明白,原來他對自己準備的禮物不感興趣,陳蔚然要以這樣的方式作為他的見麵禮。鄭驍武問他,你這樣做豈不是更容易給他們借口難為你。陳蔚然自己結完賬之後,答道,“你的禮物太珍貴了,怕是我這輩子都買不起,或許對他們來說那些禮物隻是他們很多件中的一個,但我的這份禮物對他們來說隻有這一件。不是麼?”

鄭驍武半信半疑,這家夥竟然對自己的廚藝這麼自信?

對鄭驍武來說,陳蔚然的行為太過費解,在他的世界裏,他送給家人的禮物都是限量版的奢侈品,家人收到了也很高興。可對陳蔚然來講,那幾件禮物中的任何一件他都負擔不起,甚至在他從小到大長大的那個小縣城裏,沒有人能理解為什麼一個包要值近十萬元,他至今印象深刻的就是每年生日母親親手做的家常菜,嚴格意義上它們不屬於任何一個菜係,也沒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可是那確實世界上最溫馨的禮物。

陳蔚然見到鄭家家人之前,鄭驍武已經全方位地對陳蔚然介紹了一番,雖然某些話語有些誇張,但是大部分陳蔚然都當之無愧,陳蔚然在A大取得的成績也是有跡可尋的,因此初次見麵時,陳蔚然彬彬有禮,舉手投足,一表人才,鄭家人對麵前的這個品學兼優的清秀大男孩暫時沒挑出什麼毛病。

鄭驍武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可是革命尚未成功。

“爺爺,陳蔚然今晚要給我們下廚,算是送給你們的見麵禮。”鄭驍武此時討好老爺子,也是為了給自己增加點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