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3 / 3)

“現在人心惶惶,皇兄思慮周詳,臣弟敬佩。”樊襄隨著樊煌轉身,走在樊煌後麵,“然而即便處置了底下的鼠蟻,高高在上那個也無法撼動,皇兄現在定了他們的罪,一旦處決了,上麵那個豈不是更死無對證?”

悔哉心中一動猛的抬頭,樊襄說話間卻在扭頭看他,悔哉微轉臉,叩首,“恭送皇上。”

“……”樊煌背著手,對身後王爺與翰林的微妙瞬間無所知覺。

是夜,悔哉隻著寢衣,披著件大氅對著油燈低頭讀書,黑發被攏在一邊,纖長的手指從這一溜滑過,停住,再重新滑過。君寶在一旁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扇子幫悔哉驅蟲,送來的冰塊已經化完了,架子上一片水漬,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水,出去蟬鳴蟲叫,行宮裏再沒有一點聲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吱呀……

有人推門進來,君寶驚醒了,從榻上跳下來迎上去,原來是定陶王爺。

王爺一身的倦怠,端著盤香瓜,一隻手指比在嘴上讓君寶噤聲,將香瓜輕輕放在悔哉桌前,脫了鞋,半倚在悔哉對麵捏著眉心。

“王爺回來了。”悔哉眼不離書,波瀾不驚的問了一句。

君寶把桌子上的蓮子殼撿起來,窗子放下,換了油燈,躬身退步出去了。

“嗯。”樊襄含糊不清的應了一句,“你還沒睡。”

“剛要睡了,想起來有一處記錄與正史有出入,總是不放心,還是起來再查看清楚才好。”

“好。”樊襄歎了口氣,“進貢來的新鮮玩意,你嚐嚐看。”

悔哉拍拍自己後頸,側著頭靜靜的看著樊襄,樊襄伸手摸上他的臉頰,用大拇指指腹揩過他的嘴角,輕輕的摩挲著。

手擋在油燈前,因而打在地上的影子映出了這樣一幕。悔哉閉上眼睛,像貓兒一樣磨蹭著樊襄的手掌,安靜而滿足。

“白天是什麼事?”悔哉問。

“不過是皇上借這個機會查實了,皇後娘娘的龍胎是提前服了藥才有的,不幹你什麼事,倒是。”樊襄突然直起身子,“他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說一些王爺能想到的話,大概是在戲弄悔哉吧。”悔哉似乎並不想提白天的事,“所以他仍是借著王爺的手設了局,到最後謎底揭曉的時候,他卻不在了麼,一切都是定陶王爺做的。”

樊襄苦笑,“又不是第一次,隻不過沒想到他來尋你了,君寶來找的時候我還不相信,難道他對你仍不死心麼?我一直不明白,他這樣求你棄你求你棄你,他究竟是愛你還是不愛你?”

“不是跟王爺說了麼,他在戲弄我,又不是第一次。”悔哉張開了眼,溫柔的看著樊襄。

樊襄看著他,然後兩個人都笑了。

也隻是有個笑的意思,笑的苦不堪言。

☆、兩心思同憂 五

翌日

樊襄醒的時候皇上已經在正殿賞晨景,到悔哉醒的時候皇上已經傳了樊襄過去議政,由是悔哉喚來君寶,優哉遊哉的用罷早飯,甚至還換了兩身衣裳,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君寶聊了幾句,果然聽見了皇上傳他的消息。

他也是這樣想著的,既然昨天那樣的日子都過來看他了,今天應當也不會輕易饒過他,心裏驀地就煩躁的很,悔哉把鸚哥收進屋裏,叫了個不熟悉的小子跟他一起去了前麵。

安德說皇上一早上來來回回傳召了好幾個人,這會定陶王爺剛出來,不用通傳,您直接進去就好,悔哉拍拍胸口叫自己別把憤懣帶在臉上,推門進去了。

屋裏的窗子全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