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其人
雲淡風輕近午天,楊春雪睜開眼睛,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躺靠在樹枝上的身子直起來,大大咧咧地伸了個懶腰。隻見她輕輕一縱,便穩穩地從樹頂落在了地上,隨手從腰間拔出一把折扇,風騷地扇了起來,做足了一幅浪蕩小姐的樣子,這一身輕功竟是用的遊刃有餘。
可惜的是一個路人也沒有,白白顯得自己賣弄了。
歎了一口氣,還是回家吧,總不能一直躲在外邊吧。自己已經在外徘徊半個月了,幸好身體裏還殘留著原主的記憶,倒不至於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像個無頭蒼蠅亂撞。
倒不是怕被人識出是個冒牌貨,當個妖精給處置了,而是想起這一世楊春雪的父母,實在不忍心讓他們經曆失去女兒的痛苦,所以才遲遲不敢露麵。
當初在楊家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掉了包的楊春雪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是,爹娘關切的目光和欣喜的表情都讓身為孤兒的她感到一陣由衷的溫暖,為了讓父母不那麼快發現自己的異常,她就編了個謊,說是自己要出門會友,便匆匆落跑了,急得爹娘直跳腳,卻又不得不依她
。
隨著這些日子對原主記憶的熟悉,得知自己竟來到了夢寐以求的女尊社會,女人生得人高馬大,男人則生得纖細小巧,男女地位相差不大,但是女人可以隨意娶夫,男人卻不能夠,因為生育後代的任務都在男人身上,所以男人的體質相對於女人來說也是相差較大的。
話說這楊春雪,就是一標準的富二代,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哪家有少爺沒被她調♪戲過的,不能說是運氣太好,隻能說長得實在太抱歉,引不起楊大小姐的興趣,這也是這個時代女人的專利啊。
曾有一時,楊家鎮的公子少爺們竟以被楊大小姐調♪戲為時尚,因為這證明了他們還是美男子。若是媒爹在說媒時沒有提到楊大小姐曾對某位公子有所企圖,那麼無論他把這位公子形容的如何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會有人相信他的美貌。
這種引領時尚的行為足以說明以前的楊春雪是多麼的讓人無語,她的大腦是多麼的充滿了豆腐渣啊···
她的夫君,名為何閑,已經嫁給她兩年了,印象裏是個高高瘦瘦,沉默寡言的男子,7歲來到楊家,16歲嫁給了楊春雪,非但不得她喜歡,反而經常被她辱罵,生活很是艱辛。
楊春雪自小嬌生慣養,她爹殷雪梅脾氣溫和,向來待他百依百順,母親楊雲又常年在外跑生意,一直忽略了對女兒的管教,直到孩子長大了,才發現各種問題,但是為時已晚。
十歲那年,家裏來了一位小她三歲的男孩,他就是何閑。年幼的她無法忍受自己的父親把隻屬於自己的疼愛分給一個不相幹的人,於是,對何閑的嫉妒仇視日積月累,終於到何閑16歲嫁給她的那天晚上爆發出來了,那是楊大小姐最痛快的一夜,在那張秀滿鴛鴦的床被中酣暢淋漓地折磨了那個讓她咬牙切齒的男人一整夜,想做我楊家的主夫,你配不上!
在她眼裏,這個賤人不但搶走了自己的爹親,還窺覷自家的財產,簡直無恥之極。可憐的何閑並不知道,殷雪梅的對兩人婚事的自作主張竟使他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那夜過後,楊春雪對何閑的痛恨有增無減。於是,她要求何閑不準抬頭看自己,不準未經允許靠近她,每餐必須親手喂飯,每日伺候自己穿鞋洗腳等等,讓他認清自己隻是一個奴才。可惜,小夫妻的恩怨都是發生在自己院子裏,別人並不知曉,也不用擔心壞了楊家聲譽。夫妻二人分房而睡,何閑隻得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卻從來不曾開口要求過什麼,也不曾為自己辯解過。
楊春雪越想越越鄙視原主,可惡的是還跟自己上輩子用同一個名字,也因此更想要會會這個堅韌倔強的男子,畢竟這麼長時間自己對楊春雪的行為方式已經了如指掌,自然不怕出什麼偏差,於是決定馬上動身回家。
還有個原因就是她想感受一番有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男人是什麼感覺。
楊家果真是大戶,剛進鎮子,就有眼尖的小廝回家報信,遠遠就見楊雲和殷雪梅一起出來迎接。
“夫人、老爺!小姐真的回來啦!”
“小姐回來啦!”
“快、快,小姐回來了!”
一陣雞飛狗跳。
“我的兒,你可回來了,想死爹爹了,都怪你娘,動不動就打孩子,我兒連家都不要了,嗚嗚嗚。”
剛進大門就被一位中年美男緊緊地抱在了懷裏,正是她爹殷雪梅。
楊雲在一旁看著自家夫君抱著女兒掉淚,臉上一陣不自在,看著女兒嘻戲的眼神,摸了下鼻子,說道:“哭什麼,這不是回來了。”
又瞪了楊春雪一眼,“父母在,不遠遊,你去了哪裏,讓你爹爹擔心傷神!”
楊春雪第一次被人擔心,自是感動非常,忙接口說“孩兒隻是隨處走走,讓爹娘擔,是孩兒的罪過,孩兒願意受罰。”
懷中的嗚嗚聲一頓,繼而又濤聲震天。
楊雲“哼”了一聲,“別以為我舍不得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