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混亂。
明明已經是四月的天,晚上的風順著河麵吹過來,卻讓人感覺涼得刺骨,臉上猶在的淚裹著她無盡的心傷無聲的控訴著。
她告訴自己不恨的,可是現在她好恨,這種恨滲透她的心髒,直至四肢百骸。
她恨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孩可以肆無忌憚在人前向他撒嬌,她恨自己還是那麼在乎自己在他心裏的看法,她恨自己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無法坦然地去麵對,她更恨自己的這些“恨”。
因為有愛才又恨!
然而這些她隻能憋在心裏讓她爛掉,她想嚎啕大哭一場,可是這麼安靜祥和的夜裏,有草蟲的嚶鳴,有河水的流淌而過的咕咕聲,她的怨氣顯得是那麼的可笑。
瑾青把自己的臉埋在雙臂裏,一絲微涼的觸♪感從手臂傳來,瑾青抬起頭,就著朦朧的月光看向來人的麵目。
月光下的他周身發出淡淡的銀白色光芒,閆繼臣的遲疑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瑾青的身上,溫暖一下子從四麵八方籠罩過來,帶著好聞的氣息。
瑾青的淚又流了下來,真的很溫暖!
那一刻不管是著了魔也好,還是心中不忍,閆繼臣都想抱抱她,她無聲的流著淚看著你,眼底的委屈、痛苦隱藏在那一顆顆淚滴的深處,閆繼臣隻覺得自己也難過之極。
再也忍不住伸出雙臂抱緊了她,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瘦弱,顫唞的肩膀因為找到了依靠更加肆無忌憚的震動,這麼多年她是不是也是這樣過來的,因為一個人,就連哭也是隱忍不發的。
閆繼臣的手輕輕地撫著瑾青的背,一下一下:“想哭就哭吧。”
瑾青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聲,雙手緊緊抓著閆繼臣胸`前的衣襟一遍遍重複:“我好累,心好疼。”
她再不承認,她也是愛她的爸爸的,她再怎麼掩飾,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是不該這樣的,她應該對他微笑,應該淡然處之,而不是此刻心疼的要死,卻想著爸爸那同樣溫暖的懷抱。
閆繼臣看著懷裏終於哭到累得睡著的瑾青,臉上還未風幹的淚痕縱橫的交錯著,模樣滑稽卻又惹人憐愛,本該堅硬的心底柔軟的一塌糊塗,如果說此前的他還有什麼猶豫的話,此刻也全都煙消雲散了。
不是為了誰,真心想給她一份溫暖,這一刻閆繼臣不再懷疑!
瑾青再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了,滿屋子陽光普照,經過一夜,心裏平複了許多,隻是照鏡子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看到一雙核桃眼,想到昨天自己竟然能哭到睡著,又是一陣懊惱,他會怎麼看她?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和陸建輝的關係了?他會怎麼想?
遠處的工地上早已開工,重型卡車的進去帶動著地麵的顫唞,站在二樓望過去,那邊的浩浩蕩蕩的到處塵土飛揚。
瑾青泄氣地歎了口氣,她的這些問題無人能解答了,從昨晚過後,她就一直沒再看見過閆繼臣,也沒再遇見過陸建輝和陸紫,後來問了邵婉君才知道,他們第二天一早就一起趕回Z市了。
瑾青反而感到解脫,如果真的再見麵,她似乎還沒準備好該怎麼麵對他,昨晚的她太過狼狽不堪。
在工地的日子既辛苦又充實,每天灰頭土臉的回來,洗漱完什麼也不想倒頭就睡,隻是偶爾閑下來的日子瑾青也會想到那個不真實的夜晚,她看不清他的麵目,但那一刻她能感覺到他懷抱的溫暖和力量,和那一份無法忽視的被珍視的感覺,讓她莫名的安心和心悸。
瑾青揉了揉發燙的臉,哦!大白天的,怎麼又想到他了。
邵婉君每天就是擺弄她那一堆數據,徐旭正在外麵工地上和一些建築商們商討用什麼建材,徐旭吩咐她不用跟著,所以她大多數時都在辦公室整理一些公司送過來的文件,然後再拿給徐旭簽署。
自從閆繼臣走後,徐旭便是這裏的當家主人,又因為還要管理G市的公司,所以瑾青現在是跟著徐旭來回跑,有時候一天能跑好幾趟,可是每次又沒她多大事,瑾青就忍不住給徐旭建議是不是就讓她在一個安定的崗位上工作,省的她好像隻拿錢不幹活的樣子。
瑾青記得當時徐旭撇了她一眼,然後感慨地對她說道:“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可愛呢!”
瑾青就徹底無語了。
“小青,這是凱越的文總,去把昨天的整理好的資料拿給文總看一下”徐旭從工地上回來,後麵跟著一個男人。
外表氣度不凡,穩重內斂,全身散發著王者氣勢,不愧是是凱越的創始人,瑾青後來才知道這塊地原本就是凱越的,不知是達成什麼一致意見,凱越會讓給東資,不過建造的工程還是凱越來做,想必凱越不會吹虧的。
瑾青把裝有資料的檔案袋拿給文總,然後給他們又到了一杯水就掩了門出去。
跟著徐旭有一點倒是很稱心如意,不用來回奔波的時候,她絕大多數很閑的,瑾青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她就把媽媽一些比較簡單的繡品拿過來幫著繡,這樣一來減輕了不少瑾素寧的負擔。
每次瑾素寧都怕她因此耽誤了工作,瑾青在心裏唏噓,她媽媽是不知道她女兒現在的處境,其實就是一個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