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爸提起了你,我爸對你讚不絕口呢,說什麼時候有時間讓你去我家坐坐,我想著如果這次的事情不好解決,就去找找我......”

“cindy”閆繼臣打斷了沈笛的話,端起沈笛給她倒的紅酒一飲而盡,過了半響才又開口:“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們......就這樣吧。”

沈笛楞了一下,隨即笑著反問道:“什麼叫就這樣吧?”

“就是以後我們隻是工作上的朋友。”閆繼臣知道說這樣的話很傷人,隻是拖得越久傷害越大,他不想對她說她值得更好,祝幸福之類的話,有些話不需要說,也不用說。

沈笛聽了閆繼臣的話,半天沒有說話,就在閆繼臣再次開口的時候,她才訥訥出聲“你是不是太累了?今天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你還沒看我新買的——”

“cindy!”閆繼臣打斷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沈笛臉色蒼白,眼圈迅速紅了起來,剛一張口,淚就嘩的流了下來,聲音哽咽著地幾乎語不成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說這些話,隻有......隻有我一個人還天真地做著夢罷了。”

如今連個這個夢都要給剝奪了,她還剩下什麼了?什麼都沒有了!

多麼令人諷刺,看著這一桌的豐富佳肴,沈笛有掀桌子的衝動,這算是他們的最後一餐麼,兩年時間,她都走不進他的心理,有時候她也很失望,可是,現在她心裏全是絕望!

“是誰?”不想丟了自尊,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是誰走進了他的心裏,自從認識了他,她還有什麼自尊呢!

“誰也沒有。”閆繼臣避開沈笛詢問的眼神,那眼裏有淚,淚裏包裹的不能言語的痛苦,閆繼臣一下子想起那天晚上,也是有這麼個人滿眼含淚地看著他對他說她好累。

“連是誰也不能說了嗎?嗬嗬......”淚水模糊她的雙眼,她多希望順便能把她的心也給鈍化了,就不用這麼疼了,從一開始他幫襯著徐旭追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料到今天的會有多慘的下場,是她不死心,上杆子倒貼,她能怪誰?

“我知道了。”沈笛又倒了一杯酒往肚子裏灌,借酒澆愁,真能把愁澆滅也是好的,隻是自古以來永遠都是借酒澆愁愁更愁。

閆繼臣過去要把沈笛手裏的杯子奪下,沈笛控住不住的放抗,死命拍打閆繼臣,一邊拍,一邊流著淚的大聲哭訴著“為什麼......為什麼......”

閆繼臣扶著她的肩膀任她發泄,這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夕陽西落,屋內僅剩的一點餘輝也消失殆盡,留下大片的陰影,絹細柔白的窗簾被偷偷從玻璃窗的縫隙裏溜進來的風吹起了一角。

閆繼臣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指端那一抹亮紅也忽明忽暗的閃爍,即將燃盡的那一瞬間,他利落地把它地扔進了煙灰缸。

屋子裏徹底暗了下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餐桌上還留著下午的殘羹冷炙,沈笛絕望的眼神和離開時那一瞬間的決絕都讓閆繼臣心裏不好受!

但是他不能開口去安慰,去挽留。

身心疲憊的閆繼臣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公關部的劉副經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把下周三的新產品發布會提前到這周的周五,也就是後天。

公關部的接到指示後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布置會場,因為公司比較重視這次的發布會,到時業內的重要人物都會出席,劉仰先讓下麵的人把會客名單再確認一遍,時間緊急,隻能馬上重新發邀請函。

Cindy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急得劉仰直跳腳,最後還是直接致電閆總才知曉cindy最近身體不便,這次發布會由他全權負責,劉仰得知後心裏卯足了全勁,這是考察他個人能力的時候了。

閆繼臣第二天回到公司,首先召集全體股東舉行會議,瑾青作為徐旭的助理隨行,會議室裏陸續有人進來,最後進來的是閆繼臣。

這是那天晚上之後瑾青第一次見他,似乎比先前消瘦了不少,棱角更加分明,透著一種剛毅果斷。

瑾青低著頭坐在徐旭的後麵,一邊做記錄一邊還要應付徐旭的胡攪蠻纏,徐旭捅了捅瑾青的手臂,壓著聲音在瑾青耳邊低語:“看見了沒,那邊倒數第三個就是cindy。”

瑾青抬眼望去,是個很漂亮的女子,精致的眉眼和完美無瑕的妝容都讓人眼前一亮。

之前徐旭一直嘮叨她是他見過的第二個不解風情的人,瑾青沒興趣知道第一個,可是徐旭卻是倒貼著非要告訴她第一人就是他們東資公關部的經理cindy。

隻是這個cindy看起來有點憔悴,並不像徐旭所說的精力旺盛、神采飛揚。

瑾青突然想起一句話:即使再美的妝也遮掩不住內心的落寞,它總會透過你的眼睛傳遞出去。

會議上指點江上的閆繼臣讓人折服,徐旭回轉過來又想說什麼,見瑾青專注地盯著前麵的閆繼臣看,眼睛一眨不眨,輕哼了一聲又轉回去表示不滿,現在的女人怎麼回事,都喜歡那家夥的腹黑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