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無心哽咽了半天,嗓子半天說不出話來,隻能揮揮手,讓人家快點去辦事。第二天,薑無心給錢擇從送了一筆錢,說是從財務領出來的,經黨委研究決定,工作滿二十年的職工配偶的住院醫藥費用全額報銷。
錢擇從拿著錢五味雜陳,一家四口,兩口需要住院開刀拿石頭,兩個小的日子怎麼過?他們倆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誰照顧?
哎,做手術,等吃上長江水之後再說吧,至於疼,先忍忍吧。
把錢交到媳婦手上的時候,錢擇從坐在牆角的椅子上哭了,憋屈呀。
把換水源的事全權交給錢擇從之後,薑無心心上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跑去和郝書記走棋,也不怕他再提起結石的事了,走棋又贏了幾盤。
一個星期之後,和趙英雄走棋的時候,郝星又走過來,給兩人送上水果,破天荒地嘮上了嗑,道:“哎呦,愁死人了,唐書記越來越不像話了,什麼人都往建築隊裏塞,他的那個不靠譜的弟弟唐辛之你們知道吧?二位長輩,你們說我是收還是不收呢?”
見兩人不明所以,接著解釋道:“哎呦,唐辛之就是那個拿了拆遷款還沒焐熱,就輸得精光的家夥,唐書記的弟弟,在家裏打老婆,在外麵偷別人的媳婦,道德敗壞,作風不正。”
趙友忠一顆棋下去,吃了薑無心的一個卒,很是堅定地道:“不能收,這種人堅決不能收,收了會敗壞整個革命隊伍。”
薑無心的心裏又是一驚,打老婆,在你們心裏也是重罪嗎?剛準備問出口,趙英雄又說話了,道:“隨便一說這人就犯了四宗罪。”
“四宗罪?哪四宗?”薑無心本能地問。
“賭博,算不算一宗?”
“算。”
“暴怒算不算一宗?”
“誰沒個脾氣?何況他是對自己的老婆發脾氣,又不是外人。”薑無心最近特別喜歡將很多事和自己進行對比排查,或許是年齡到了,有了自我反省之心了。
“自己的老婆就不是人?老婆是自己千挑萬選才娶回家去的,外人都不能打罵,對老婆就更不能打罵了。試想想啊,一個人對自己的老婆都拳打腳踢,誰還指望他對外人真心?郝星記住了,這種暴怒得連老婆都打的人,一定不能要。”
趙友忠說著說著激動起來,他是生在新炎黃,長在紅旗下的人,思想是又紅又專,又正又直,眼裏隻有對與錯,沒有第三種可能。不能說他極端,他不過是有著自己的道德堅守。
“跟你說,這不僅是我的想法,回頭你問問你兩個爸爸,看他們的想法是不是和我一樣?告訴你們,楊懷全最反感的就是男人打女人,因為他是看著他爸打著他媽長大的,對這一切深惡痛疾。他說了自己娶了老婆一定要跟寶貝一樣心疼,絕不動她一根手指頭。”
趙友忠的話如雷貫耳,該薑無心贏的棋,再一次輸了,他又汗流浹背。心事重重地陪著人家下了兩盤棋,再也下不下去了,也沒聽明白人家說的另外兩宗罪,看見郝書記回了,連忙讓出了位置。
回家的路上腦殼和腦仁一齊都想疼了,就是沒想明白,自己明明對李可珍惜得像珍寶,但反應到行動上是又打又罵?是啊,她是我千挑萬選費盡心機搶來的媳婦,我連臉都不要了,違背道德將她弄到手,為什麼到頭來一點都不珍惜呢?
我原來是世人眼中的壞蛋嗎?假如我不是鎮長,現在到朵嶺超市,朵嶺建築公司去求職,他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我真的這麼不堪嗎?
我老爸打了我老媽一輩子,臨了我媽都沒怪我老爸呀。打老婆為什麼會是錯的?
郝書記看他老婆的眼神都是充滿愛的,他們一家真和氣呀,孩子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喊爸爸媽媽和奶奶。這種事,我們家都沒有過。
孩子們都討厭我。
我明明戴了綠帽子。
難道我錯了?
是我給別人戴了綠帽子,還搶了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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