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設計的圈套,不過是在另一個更大的圈套中,昱香婉居然愚蠢的沒有發現。她低頭看著身上華麗無比的婚紗,好像婚紗都在譏諷她。
“嗬……嗬嗬……”她失聲冷笑。
這時,又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是小敏。
“小敏?!”
昱香婉好像看到了一線生機,她站起身就抓住了小敏的手臂,“你來太好了,你快去和荊澤天說,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那都是你做的,是你做的。”
小敏笑,笑著的眼底依舊靈動而純情。
她讓開半個身,讓後邊的幾個警官走了進來,然後她緩慢的推開了昱香婉的手臂,“抱歉,我在那次火災之後,已經轉為了汙點證人。”
“你背叛我?”
昱香婉瞪著眼睛看她。
小敏搖搖頭,“是你先背叛了我,後來我才發現,與其一直跟著你活在暗無天日的陰溝裏,荊總給我的條件似乎更好,更正大光明,他說我做過的事情一定要認罪伏法,誰都要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代價,他能幫我的,就是讓我親自抓捕你,我覺得……值了!”
昱香婉被抓走的時候,白尺素並沒有看見,此刻的她正在另一間休息室裏,換著尹涼湩給她帶來的那身禮服。
她怎麼都覺得這身禮服似乎不對勁呢?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她詫異不已。
如果說這拖尾的潔白長紗是每個賓客都必須穿的,也倒是說的過去,可胸口處這個新娘的禮牌就……
尹涼湩是不是給她拿錯了?
有兩個化妝師看她穿好後走過來,一個給她臉上上妝,另一個安靜的挽起了她的發髻。
白尺素就抓著化妝師的手說,“對不起,我想問一下……”
“抱歉白小姐,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白尺素,“……”
她被快速的整理好推到教堂門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因為不遠處,站在牧師身前的荊澤天,正一身正穿的等著她,朝她微笑。
頓時,白尺素覺得自己的腳被黏住了一樣,不知道該怎麼邁出她的第一步。
隱婚三年過去了,她終於等到了屬於自己的婚禮嗎?
她想起,在隨尹涼湩來這裏的一路上,看著那些被白色玫瑰鋪滿的路,心裏還狠狠的被花刺刺痛的心傷。
那些鼎沸的人們都說,今天是個好日子,結婚的話會是天作之合。
她說過無所謂一個婚姻,她可以不嫉妒昱香婉,就隻要荊澤天這個人,但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但這些準備都是為了她嗎?
女人哽咽,不爭氣的掩住鼻口,紅了眼底。
四下裏,悠揚的婚樂聲起,教堂裏掌聲雷動,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朝她攤開了寬厚的掌心。
白尺素一路流著熱淚,走向的荊澤天……
那片花海之上,是一輛正紅色的車,荊澤天執起白尺素的手,坐進了婚車。
“開車吧!回家。”男人低頭看了眼身側的嬌妻,對司機說道。
車開啟卻嘎吱一聲被逼停。
尹涼湩一拉車門就擠進了後座狹小的空間裏。
他隔著中間的新娘子對荊澤天說,“表哥,這女人可是我當初在夜總會花五十萬包下的,就這麼帶走了?沒有交代也不打算退錢嗎?”
白尺素再一次懵了,他看向荊澤天,“表哥?!”
男人輕咳,“忘了跟你說,他是當年上中學,一直在我身後的跟屁蟲。”
白尺素驚呆,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們可是一起度過三年,她怎麼都忘了?後來,她終於找到了遺忘掉尹涼湩的原因,因為從看見荊澤天的那天起,她的眼睛裏再容不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