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麼,臉色這麼差?”顧南行看著蘇傾略顯蒼白的臉,心底暗暗自責為什麼一大清早就把人叫過來。
“沒事,昨晚沒睡好,有些失眠,”蘇傾擺擺手,把包放下,看著監控屏裏的人,“他突然就說了?”
“恩,今早一來人就大聲嚷嚷,說自己要認罪,”顧南行也看過去,“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前幾天怎麼問都不說,現在突然要招供,肯定有蹊蹺,”蘇傾問,“他昨晚見過誰麼?”
“我也懷疑是最近與誰交流過,今早一來就去查了監控,沒人見他,不過,”顧南行望向蘇傾,“他昨晚有驚醒跡象,像是做了噩夢。”
“噩夢?”蘇傾沉吟片刻,“確實有可能,因為我們已經猜測他與十二年前的組織有關,也許心理壓力承受不住了。”
“你這麼想的?”
蘇傾聞言,笑著抬眸,“雖然一個死活不說真話的犯人突然招供確實奇怪,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隻能這麼想了,不是麼?”
顧南行與她對視幾秒,隨即也笑了,“倒也是,”他無意看了看蘇傾放在監控台上的包,“今天記得拿,別又忘了。”
蘇傾微微一頓,但很快恢複,佯作驚訝,“顧少怎麼知道我丟了包?”
“查林海鎮監控時隨意瞄到了昨晚的樓梯間,今早又碰到昨晚的保安,順帶問了問。”
“這樣,”蘇傾歎口氣,“最近睡眠不好,總會忘東西,半夜想起來不找到心裏又不踏實,昨晚就因這個淩晨從明江邊過來。還得感謝那位保安師傅幫忙找包,那麼晚,耽誤他休息。”
“本來就是值班的保安,工作時間睡覺就不夠敬業,”顧南行說,“這師傅年紀大了,容易犯困,對昨晚的事都稀裏糊塗說不明白,我把他調去管後勤了。”
蘇傾笑笑,“也好,反正工資差不多,後勤對他來說還輕鬆一些。”
顧南行看著她,還想再說句什麼,監控室裏的審訊員來了。
監控操作員把耳機戴好,機器調試妥當,監控室裏的聲音就實時傳了過來。
屏幕中的林海鎮見人進來,抬起頭大聲說:“警官!警官!我認罪,我是十二年前地下組織的相關人員!”
“急什麼,一個個來,”審訊員坐下,把寫好記錄的紙張擺在麵前,看著對方,“先說,你是誰?”
“我、我叫林海鎮,這是真的!不過高利貸公司老板是個幌子,”林海鎮兩手交握,“其實我是十二年前被抓獲的地下組織裏,當年逃過一劫,留在京西的部下。”
“李東健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的夥伴……我們的夥伴,”林海鎮呼出口氣,“因為十二年前組織被徹底擊垮,組織裏的人抓的抓跑的跑,我和一批同樣逃出來的人來到京西,借之前使用的假身份苟且偷生。本以為會一直這樣安穩下去,誰知道今年年初,一個自稱是組織在京西區域的幹部來找我,說要我通知弟兄們,今年聖誕節,要去參加整頓大會……可我們已經過了十多年的安穩日子,已經不想再做那些躲躲藏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