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另一邊,吉祥鎮商務賓館。
不是旅遊旺季的吉祥鎮向來沒有多少人,一時間鎮內十幾間的賓館統統滿客,老板還以為最近又增添了什麼節日。
房內規整站著六個便衣男子,排隊請求指示,顧南行緊皺著眉頭聽身邊一人彙報消息,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遍又一遍,抬眸掃了一眼對麵同樣麵色嚴峻的穆城。
火車上一遇,顧南行才知道原來穆城私下早就在查這件事,十二年前的事,竟然還和一個叫“競生會”的組織有關。
二人從海上遊輪事件後聯係就少了許多,顧南行也不怪他不和自己通氣,互相說過計劃,便決定一起行動。
吉祥鎮捉拿組織殘黨,看上去不過是清理當年餘孽,可當他們真正來到這裏才發現,事情好像遠沒有想象中簡單。
這個十二年前受到重創、躲藏在偏院城鎮的組織,竟然在情報、設施、規劃等各方麵都做到滴水不漏。十二年的時間,他們也許並不隻是在逃竄,而是發展。
“……人員已經安插完畢,我們打聽過,吉祥鎮這裏文化落後,信奉‘城主’,誰最有錢有勢就上任,這幾年的城主都姓殷。明晚殷城主兒子的生日會,就是每年邀請富商參加的常規活動,這是所需的車輛、物品。”
“好,”顧南行接過清單比對兩眼,拿筆在上麵簽了字,“去辦吧。”
屋內的人一個個出去,總算隻剩下圓桌邊的兩人。
顧南行靠在椅背上,掃了一眼還捏著邀請函思索的穆城,“看出名堂來了麼?”
穆城的眼神依舊深沉,半晌,問道:“你帶了多少人?”
顧南行:“加上前兩天到的,八十。”
穆城沉吟,手裏摩挲著邀請函紙片,“也許我們想簡單了。”
顧南行不語。其實他也這麼想,什麼情報都打聽不出來,可派手下去糊弄當地富商要張邀請函卻十分容易,這不得不讓人覺得裏麵有詐。
“不管簡單不簡單,既然人家親自給開大門,就算知道是請君入甕咱們也得去,”顧南行說,“吉祥鎮情報封鎖非常牢靠,可見已被盤踞許久,不走晚宴,根本沒辦法靠近。”
穆城默然,同意了這個說法。他將邀請函放在桌上,“明天按計劃,你我先進去,一旦有情況,總局那邊支援來得慢,你先帶人撤退。”
“撤?這次讓他們跑了,下回又是十二年!”
“跑不了,”穆城說,“我會在那。”
顧南行立刻皺眉,“做什麼,軍區的人不能隨意調用,你就帶了兩個人,也要以一頂百麼?”
穆城看他一眼,“信我。如果他們真有後手,八十人對抗隻能送死,不如保存力量,等總局支援。”
“可你……”
“你覺得我會隻帶兩個人出行?”穆城也靠在椅背上,聲音低沉,“明天一定小心,有情況立即撤,不然之後很難脫身。”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顧南行瞪向他,“但我更知道你的‘其他人’不能出現。”
穆城看著他。
“你想被通緝麼?不想,就給我好好呆著!”顧南行嘖了一聲,“在火車上就該讓你回去。又不是什麼好事,一個兩個都想來。”
穆城一下聽到關鍵句,腦子一轉,立馬問:“你見過蘇傾?”
顧南行像是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愣了一瞬:“恩。”
穆城皺眉:“她怎麼牽扯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