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朕是皇上,有找任何人的權利(2 / 3)

直到男人吩咐他,讓他一格裝酒,一格裝水,宮宴斟酒時給他斟水,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男人不想飲酒。

印象中,這個男人雖不酗酒貪杯,卻也不至於滴酒不沾,甚至酒量還不錯,以前偶爾得閑,不是也會跟太後皇後嬪妃們小酌幾杯嗎?

雖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問,人家是天子,做奴才的聽命行事是本份。

所以,那個中楚國的使臣過來敬酒他才擔心,他以為這個男人會用什麼托詞推掉,他卻出乎意料地喝了。

那後來這些反常的表現,是因為酒嗎?可這些跟四王爺又有什麼關係?為何要那麼緊急將人給召進宮裏?

正站在那裏百思不得其解著,一個抬頭就看到太後和秦碧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王德一驚,連忙迎了過去。

“奴才見過太……”

太後根本沒有看他,徑直朝內殿走,後麵的皇後倒是瞥了他一眼,卻也什麼都沒說,跟在後麵,腳步不停。

王德想起內殿中的兩人,雖不知在發生著什麼,卻深知帝王肯定不想人知。

心中一急,本想上前阻止,可對方是太後,且阻止也來不及,所以,便扯了嗓子,準備喊一聲“太後娘娘駕到”,可嘴巴剛張開,那邊“嘭”的一聲,門已經被太後推開了。

王德呼吸一滯,張開的嘴甚至來不及合攏,他就先迫不及待順著洞開的大門朝內殿裏麵看過去。

千萬別撞見什麼不該發生的……

當他看到帝王龍章鳳姿、氣定神閑地坐在龍案前,而四王爺鬱墨夜也正襟危坐在另一方的軟凳上,兩人似在談論什麼事情時,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也是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剛才門開的那一下腿都軟了。

帝王跟鬱墨夜似是也被驟然開門的動靜所驚,兩人都扭頭看向門口。

見到是太後,帝王從座位上起身,迎了過來:“母後怎麼突然來了?”

鬱墨夜亦是站起身,卻隻是低眉順目站在那裏。

太後瞥了身側的皇後秦碧一眼,朝帝王微微一笑:“哀家聽說皇上龍體不適,哀家擔心,所以過來瞧瞧。”

“哦,”帝王眸光微閃,眼梢一掠,同樣輕瞥了秦碧一眼,然後虛扶上太後的手臂,溫聲道:“沒事,可能是中楚國的那酒裏含有些許蛇膽吧,方才是有些不舒服,可早已經好了。”

邊說邊張臂揚了揚廣袖,“母後看朕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的確不像!”太後慈祥地笑,再次眼角冷掃了秦碧一記。

秦碧輕抿了唇瓣,真是說不出來的苦。

是的,太後是她搬過來的,她隻是擔心這個男人,卻又懼怕這個男人,所以才不得不扯了太後的衣角。

她並不是不懂分寸之人,不該說的她也沒有跟太後多說,她隻是說感覺到他似乎龍體不適而已。

誰知道,這才多長時間,這個男人又恢複了平素的綽約英姿,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不久前那個滿麵滿眼赤紅、撐在桌案上大口喘息的男人隻不過是她的一場夢。

而她反而落個被他看輕。

方才那一眼,那極淡極快的一瞥,那不帶任何情緒,連責怪都沒有的輕輕一眼……

是失望吧?

她很難過,卻不得解釋。

太後眼梢一揚,睨向垂眸頷首站在那裏的鬱墨夜,“你們在談事情?”

鬱墨夜沒有回答,帝王已經先出了聲:“嗯。”

太後本並不看好鬱墨夜這個剛剛返朝的質子王爺,不過,想起午宴時,也算是立了一功,遂唇角一彎道:“那哀家跟皇後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秦碧跟帝王躬身行禮:“臣妾告退。”

帝王沒有理她,朝太後鞠身:“兒臣恭送母後。”

秦碧小臉白了白,起身,跟在太後後麵。

兩人離開後,王德偷偷睨了睨兩人,也退了出去,並順手帶上了內殿的門。

內殿一下子死一樣的寂靜。

鬱墨夜依舊保持著低著腦袋站在那裏的姿勢,自始至終,她都未曾講過一句話。

而帝王也長身玉立在剛剛恭送太後的那個地方,沒有動。

鬱墨夜看著漢白玉的地麵,帝王看著緊閉的內殿門板。

誰也沒有做聲。

就這樣無言了好一會兒之後,帝王忽然轉身,走回到案桌邊,一撩袍角坐下,然後徐徐抬起眼梢朝鬱墨夜看過來。

“午宴時為何會那樣一副裝扮出現在宮女的隊伍裏?”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終於打破了一室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