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源索錢救治其叔父的命,侄女衣綾羅錦繡,卻翻臉不認人,在百歲春上大肆辱罵民婦夫婦,甚至命人將我們從百歲春丟了出來。”伏在地上大哭失聲,
“求崔府尹給民婦夫婦做主啊!”
公堂外圍觀審理此案的百姓瞧著這般景象,登時發出嗡嗡議論之聲。
崔郢抽出一根簽批,“傳本官的令,召鳳氏上堂。”
鳳仙源一身素黑深衣,素黑青絲僅止用一根白玉簪挽束,愈發顯得年輕容顏紅顏翠鬢,嫋嫋進了大堂,朝著公堂上做的崔郢拜道,“民女鳳仙源見過崔府尹。”
崔郢問道,“鳳氏,你的叔嬸告你盜取家中錢財,可有此事?”
鳳仙源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如何有此事?”轉頭望著鳳樺和魯氏,痛心道,“叔叔,嬸子,你們怎麼會這般汙蔑侄女兒?”
“如何沒有這種事?”魯氏望著鳳仙源,冷笑道,“你一個女兒家,若不是偷拿了家中錢財,如何開的起這麼大的一間店鋪?這百歲春竟是靠著我們鳳家的財產開辦起來,便應該歸屬咱們鳳家。府尹公正廉明,自會為我們夫婦做主的!”
“嬸子,”鳳仙源不敢置信,單薄的身子微微搖晃,“我何曾偷盜過家中錢財?鳳家錢財嬸子你捂得緊緊的,我何曾碰的到邊?我一介女兒家將百歲春支撐到這般地步,費了多少心血?你要將它奪過去便也罷了,還要將偷盜的汙名潑到我身上,是要逼死侄女兒麼?”
魯氏尖刻道,“阿元,你何必說什麼逼死?這些年,我們將你拉扯長大,何必,你如今正是青春年華,該當講婚事的時候。如何好在外頭拋頭露麵,聽叔叔嬸嬸的話,將百歲春交出來。好好待在家裏,叔叔嬸嬸自會為你說一門好親事的。”
“肅靜。”崔郢喝道,問鳳仙源,“鳳氏,實情可是如當真你如何說?”
鳳仙源道,“不是這樣的。”
“哦,”崔郢意味深長歎道,“那實情究竟如何?”
鳳仙源美目中沾惹了淚光,轉過頭來,注視著目光退讓躲避著自己審視的鳳樺,和麵上一片得意的魯氏,眉宇之間閃過一道晦澀,“我本來是答應了別人不打算說的!如今竟然叔嬸逼我到這個地步,我也沒法子了。”抬頭望著崔郢,“其實百歲春並不是我的,乃是丹陽公主府顧娘子的產業,民女和顧娘子有幾分交情。顧娘子便聘請民女做了掌事之人。”
魯氏了,尖叫道,“怎麼可能?我們在百歲春瞧見你的時候,你一身綾羅綢緞,百歲春的下人婆子都聽你的吩咐,這衣肆怎麼可能不是你的?”
鳳仙源被魯氏凶悍的氣場逼的往後退了一步,雙目蹙淚,“嬸嬸!”
“我也不知道叔叔嬸嬸是從何處聽到衣肆之事,竟便當這衣肆是我的,當日登上百歲春大門,要強行奪取錢財。民女受顧娘子所托,如何能答應此事?隻是叔嬸執了心,我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隻得用強硬手段將叔嬸驅逐出去!叔叔,嬸子,鳳家是哪一等人家,就算一輩子神吃儉用,家中究竟能有多少銀錢,你們自己心裏清楚。百歲春衣肆市口乃是在東市最繁華地段,肆中存賣的衣料都是上好的布料,更別說聘請了一隊專業繡娘花銷如何了。這等成本,如何是偷盜鳳家錢財能夠開的起的?”
堂下百姓聽得這等家事鬧劇,本是左右搖擺,這時候聽到這兒,不由心中哈哈的笑起來,一個聲音大聲道,“是呢,瞧這對夫婦的衣著打扮,也不像是有多少錢的模樣。百歲春咱們都知道,可不是平凡百姓家的一點點錢就能開的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