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將院門關好,走回到書房中,目光剛好落到那正對房門的書桌的桌麵上。
林銘拉開椅子,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上,他的目光,直定定地看著桌麵上的那本泛黃的古籍,古籍殘缺了一角的封麵上書寫著四個蒼勁有力、蘊含鋒銳的大字——行劍五式。
“風雨樓……”林銘低語,目光閃爍。
微分吹拂,外麵下起了綿綿細雨,細小的雨滴落到青瓷瓦片上,錯落地發出“滴答滴答……”地聲音。
林銘將古籍收好,站在窗口,目光望向窗外灰蒙蒙地天空,低聲自語道:“山雨欲來風滿樓……”
有些話他沒有說出來——風雨樓時隔二十年再度出世,江湖的格局要重新洗牌了,這天下,也要大亂一場了。
……
徐毅將那《行劍五式》交給了林銘後,就尋了一匹快馬,連夜離開。
徐毅沒有走官道,而是專抄下路,有時甚至直接進入那些尚未開拓的山路,如此一般,星夜趕路,他座下的馬匹,終是不堪重負地倒下了。
徐毅棄了馬匹,以輕功趕路。
他除了對刀法極為精通之外,對於輕功也頗有造詣。
徐毅在野外的一座破廟裏落腳。
這座破廟已經荒廢很久了,到處都是被歲月腐蝕的痕跡,徐毅從地麵上一塊破爛的牌匾上看到了兩個字——城隍。
這是一座城隍廟。
徐毅隨意地尋了個地兒坐下,解下背後的包袱,從包袱裏拿出了些幹糧,都是些可以長久保存的食物。
經過一夜的趕路,他已經饑腸轆轆了。
原本,以徐毅第七境界的實力,莫說是一個晚上,即便是三天三夜不停趕路,也不會感到任何疲勞。
不過,徐毅中了可以化解習武之人的真氣的化氣散,丹田雖不至於說是千瘡百孔,但也如同泄氣的球,體內的經脈穴位,被化氣散侵蝕,留不住流動的真氣,徐毅的身體,就如同這座破敗的城隍廟一般,四處透風,使得真氣失散。
“咻”
忽然,一道輕微且尖銳的破風聲響徹,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冰冷的光影。
徐毅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手掌一拍地麵,前方那塊刻有“城隍”二字的牌匾忽然飛起,恰好擋在徐毅身前。
“嘭!”
牌匾猛地破碎,被強有力的金屬物從中央破開,牌匾的殘屑散落到地上,還有一柄短小卻鋒利的飛刀。
徐毅緩緩站起來,原本渾濁的目光,立即變得無比銳利。
城隍廟的破舊簾布,無風自動!
“是誰?”徐毅叫道。
輕微的腳步聲,有節奏地從城隍廟外傳來。
一個全身上下都被黑袍包裹,隻露出一張臉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王尋!”徐毅口中輕吐出一個名字,眼神如刀鋒般地落在被他稱為“王尋”的黑袍人身上。
“是我!”王尋開口道。
徐毅的手緩緩移至腰間,放到他腰間的刀柄上,五指握住刀柄。
“交出來!”王尋說道,目光瞥了一眼徐毅腰間的刀,冷笑一聲。
“什麼?”
“我要的東西,你手上的東西,二十年前的那本劍譜!”王尋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