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地嚷嚷開了,一麵踢門一麵道:“人都去哪了?難不成都發瘋作死啦?”
蕭挽緣朝庾睦看了一眼,見他咬著唇盯著門的方向,毫無神采的眼裏也露出一點無措。想他也不過還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又是個盲人。連著一天裏先是死去活來了一回,又發現自己的妻主換了“魂”,饒是再能幹,經了這麼些事情,哪裏真的就能一點不怕的。
原本想要問問清楚到底該怎麼辦,看了他那樣子也就改了主意。一伸手把門拉了開來。
見裏頭開了門,屋外的人先是一驚,蕭挽緣看清她眼裏飛快地閃過一點畏懼,心知她心裏頭還是怕蕭江願這個主子的,隻是欺她有病,難免放肆。因此隻按照庾睦說的,伸手把米糧提了過來。
想了想,卻又覺得還是該給她一點排頭,免得她將來還真以為可以爬到蕭江願夫妻頭上。便把門砰得一下在她麵前摔上了。徑自提著東西回到屋裏頭。庾睦自然也聽到了那一聲響,原還提著心,聽到她回來的聲音才算放鬆下來,微微出了口氣。
“你對你妻主……也不是那麼不顧死活的瘋魔嘛。”蕭挽緣放下裝米糧的袋子,眯著眼瞧瞧他鬆口氣的樣子,低聲笑道:“怎麼方才倒想法子替我隱瞞?莫不是說了實話要連累你自己?”
她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庾睦聽了,卻像是遭了什麼天大的打擊,怔怔地坐著,好一會兒功夫過去,才嘶啞著嗓音說出一句“我沒有”,話的後半段還在嘴裏,人卻已經歪倒過去,像是人事不知了。
蕭挽緣嚇了一大跳,忙撲上去掐他人中,一邊胡亂在他背上拍著:“哎,你別當真啊,我不過隨便說說……再說你那妻主早就不把你當丈夫看了,你就算真想著保了自己的性命又有什麼不對的?”
“你放開……放開我……”
庾睦轉醒過來,第一個動作就是要推開她,蕭挽緣見他清醒了,也就丟開手在一旁坐了,解釋道:“我方才口沒遮攔地玩笑罷了,怎麼還較了真……”
庾睦麵上一下子變得通紅,蕭挽緣知道自己方才那半是玩笑的話其實也說對了一點意思,不過她的確不覺得這有什麼。就算對一個人再怎麼情根深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地折磨下來,再有多少情分也給磨沒了。庾睦潛意識裏想為自己留一條生路,哪裏又能算什麼錯處?
不過看他羞慚滿麵的樣子,恐怕自己真不該一時口快把他自己尚沒有意識到的想法說了出來,這下倒好,鬧得他更不得安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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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寒酸富戶
兩人相對,一時俱是尷尬,蕭挽緣惹得他大為窘迫,也不好意思再問什麼。直到第二天淘米煮飯,才從庾睦的敘述中弄明白為何會有人給他們送米糧。
原來這蕭家經營著茶葉生意,是姑蘇城裏數一數二的富戶。蕭江願是家中長房嫡出的女兒,從小是被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後來她有了“病”,家中旁人怕她發瘋傷人給家裏丟麵子,她自己也不願見人,要求到山中來煉藥。家中長輩想想也有道理,便把他們送到了這山上,每個月差下人給他們送米糧衣物來。
“唔,你說蕭江願是蕭家的大小姐吧?”
蕭挽緣一邊淘米,揀出一隻米蟲,一邊蹙著眉朝屋裏問了一句,庾睦雖然看不見,但也聽得出她話裏有點不太高興的樣子,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又補充道:“是長房裏正夫所出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