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睦聲音一哽,眼淚雖還是止不住地往外流,聲音卻被他極力收住了,隻餘了身子偶爾的輕顫。見他這樣,蕭挽緣更是自責,卻不敢再多說,隻抓緊了時間開解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她做了幾年的夫妻,上千個日夜......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又不是真的木頭,怎麼可能對她沒有感情?”
“我、我...不是......”
“噓,我懂...”見他急忙忙張口要說話,蕭挽緣忙止住他,安慰道:“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至少,也有家人的情誼在......傻木頭,你從來都是個心軟的人,別人待你一分好,你便要記一分情。偏偏性子又這麼拗,不然當初也不會把自己折騰成那個樣子......”
“妻主...可是我不想你這樣的......”⊕思⊕兔⊕網⊕
“我知道,知道的...”他急,蕭挽緣比他更急,連忙安撫:“她待你好過,你照料她,為她不計生死地試藥,用這麼多年不離不棄還了她。如今你再也不欠她什麼......現在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要相信我,好嗎?”
“你......”
“是。是我占了她的身體,是我用了她的身份,是我,硬把你帶出她的世界的......”蕭挽緣溫柔道:“我不知道這件事算是上天有意的安排,還是無意的巧合。但是無論如何,你沒有虧欠過任何人。若是非得有一個人要為這件事負責,那也應該是我......乖,聽我的話,相信我,好不好?”
“我、我...”
“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蕭挽緣靠在他耳邊輕聲道,不知怎麼便覺得麵上發熱:“我愛你,知道麼?”
第四十八章尾聲
姑蘇城外的小道上,一輛馬車悠悠行過。
青灰的車簾配著一匹栗色牡馬,就如千百輛普通車輛一般,更車夫一臉漠然,一路駛過都極不惹眼,也沒有上前搭話同行的。
然而車內卻是大有乾坤的,出了城後便偏到了僻靜的小道上。車中一陣乒乓作響,接著便是一聲男子的驚呼。
林清華心下一緊,連忙在路邊林中停下,卸了車躍進車中:“怎麼了?”
“林相公,像是身上不舒服,”庾睦一手扶著蕭挽緣,不讓他無知無覺的身體倒下來,一手吃力地挽住了將將軟到的林相公,急道:“您快給他瞧瞧。”
“沒、沒事......”
“都這樣了還逞強,”林清華忙將他攬到自己懷中,半是氣惱地嗔責:“你這要強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真要叫我替你急死了麼?”
“我,真的沒事...你、你放我下來,”林家相公顯然是不習慣在外人麵前這般舉止,紅了麵容掙了兩下,卻被林清華牢牢按在懷裏。
雖然看不清,庾睦還是微微側開了頭,低頭“看”向自己與蕭挽緣交握的手,靜靜笑了笑。
一行人自早上出了城也已經過了半天,這會兒功夫也頗有些疲憊,林清華索性朝庾睦交待了幾句,扶著自家相公下了車,盤算著陪他走幾步鬆快鬆快,也好給庾睦取些水回來。
庾睦自是點頭答應,朝兩人微微福了福身,便依舊轉向蕭挽緣,伸手在她手臂上輕輕摩挲:“妻主?”
蕭挽緣飄在在車上跟了半天,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