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長大了,變強了,可現實又改變了多少?明明說過要保護他,可到頭來,傷他最重的還是自己……

男人眼睛布滿紅血絲,漸漸的蒙上一層水霧,最終彙成淚滴滑落。

“怎麼哭了啊,傷害他讓你這麼痛苦?”含笑不理解,露出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用手勢阻止米歇爾繼續洗腦,:“這種貨色要多少有多少,你殺了他,我賠你一百個絕色佳人。”

“休想!”獲得短暫自由的劉林東揮劍朝含笑砍去。

“力道夠了,準確性還差點,你這是要砍誰?”根本不用躲,劍氣擦著身體呼嘯而過。麵對嘲弄,男人卻笑了,知道打不過這兩個怪物,所以根本沒打算糾纏到底,那一劍的目標是韓鄀元身後的巨大岩石。劍氣的衝擊打碎石壁,他趁機奪過半昏迷狀態的小元,朝山穀豁口逃。

“無用的掙紮。”含笑搖搖頭,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明知自己要死,卻還要頑強地堅持到最後,乖乖把脖子伸出來能省很多麻煩事:“一追一逃浪費彼此的時間不說,還會激怒像我這種心理變態的凶手,發起狠來把受害者折磨得奄奄一息才得解脫。別這樣,你們都是好孩子,別讓我下毒手。好好的,死得安詳些不好嗎?本來可以留個全屍,再合葬在一起,現在非要激怒我,那就受點折磨吧。”

在含笑的示意下,米歇爾用最簡單的句子阻止了逃亡,接下來,是他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話:“舉起你的劍,砍下韓鄀元的雙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不要,求你了,不要傷害小元!

劉林東從不知道自己這麼渺小、無力,連丟下手中的武器也做不到。他一步步走過去,機械地舉起刀……

“啊啊啊啊啊啊——”慘叫劃破天際。

隨著淒厲的叫喊,手起刀落,切割皮肉和骨骼的感覺還殘留在手掌上,那麼鮮明。他絕望地閉上眼睛。溫熱的血噴到臉上也不敢看,但米歇爾殘忍地說:“張開眼睛,那就是你發誓要守護的愛人,而現在,被你斬斷了腿。”

“梵歌真夠狠心的,你都要死了他還不肯現身。既然這樣,那我留著你也沒用了,況且你又這麼的痛苦,我就好人做到底,幫你了斷吧。不過你也用不著怕路上孤單寂寞,馬上讓劉林東去陪你。”無視痛苦流淚的男人,含笑蹲在已經失去知覺的韓鄀元身邊說著假惺惺的話,然後舉起手中的劍。但在凶器發出致命一擊之前,小元猛地張開眼睛,一把握住劍刃。

他的瞳孔擴散,整個人換了副神情,巨大的憤怒如紅蓮火焰般燃燒,聲音淒厲得不忍去聽:“加納,你想做什麼!”

“做我數萬年來都想幹的事,就是殺了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被揭穿真實身份,加納也不反駁,反而坦白自己的內心最真實的願望。梵歌在最初的震驚之後,憤怒最大化,展開身後的骨翼與之對決。但他畢竟沒了腿,禸體處在極度的痛苦中會使神的能力受限,劣勢下,很快被火力全開的昔日戀人逼到絕境。

他們在沙漠中混戰,攪起的黃沙讓能見度降低到兩米以下,打鬥產生的噪音讓男人漸漸恢複身體控製能力。他不管神的恩怨,也不想知道口口聲聲說愛著梵歌的加納為什麼翻臉不認人,更不在乎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他隻知道小元受傷了,很可能快死了,必須阻止梵歌用那具身體亂來!

“米歇爾被我們控製住了,快去救韓鄀元!”忽然,山穀的另一端傳來令人信任的聲音,是月夜,他擁有對抗塞壬之音並將其反彈的能力。

果然,之後的幾秒內,男人的身體徹底解放。恢複自由,立刻順著打鬥聲去追生死不明的愛人。混亂中,又有一群人靠近,有人瞬移到他身邊,竟然是絕對迷人:“我去引開含笑,你把小元帶到安全的地方,快去!”

因為上一關的事故而四分五裂的同伴們,現在又聚在一起。劉林東從來都不是個相信合作的人,但現在,他不得不感謝有這麼一幫靠得住的朋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然而救援行動比想象中簡單,甚至不需要人打掩護,等大家趕到韓鄀元身邊,含笑已經不在了。當然,梵歌也消失了。

“劉林東,給我滾開,先止血,別在這礙手礙腳的。”關心則亂,男人看見瀕死的愛人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死死地抱住他,氣得月夜跳起來罵人:“再不放手他就要被你害死了!”

“冷靜點。”最後還是絕對迷人把他拖走,免得妨礙治療。

“你讓我怎麼冷靜,如果他死了……就是我親手殺了他,是我親手砍斷他的腿,都是我……”治療還在繼續,男人想過去幫忙,但每個人都不讓激動的他靠近小元,隻能遠遠地看。這是種巨大的折磨,隻能看自己的愛人臉色蒼白地躺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