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則收回了手,把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掩飾心底異樣的波動。扭頭看了眼麵前被蕭晴一掃而空的盤子,故作平靜地道:“你吃這麼多,別人會以為我虐待你,不給你飯吃。”
這裏就三個人,“別人”指的是誰那是相當明顯,方遙好笑地看了沈君則一眼,這麼快就跟人劃清界限,可惜的是,蕭晴完全沒理會他的意思吧。
被方遙盯著看,蕭晴居然有些心虛。想起剛才沈君則旁若無人給自己擦臉,那曖昧的動作全被方遙收入眼底,蕭晴不禁尷尬地咳了一聲,低頭小聲嘀咕:“我午飯和晚飯都沒吃,餓得腸子都快貼一起了,吃點蛋糕,你這麼大意見……”
“吃蛋糕我沒意見,隻是,你能不能別弄得到處都是?你的臉也餓了麼?需要補充營養麼?”
“我吃東西弄髒臉也礙著你了嗎?又沒塗花你的臉。”蕭晴心裏有些委屈,低著頭小聲爭辯起來。她隻是剛才偷瞄方遙的時候心亂走了神,不小心把奶油塗到臉上,他把她當什麼了,三歲小孩兒嗎?還用那種教訓人的口氣,真讓人不爽。
見蕭晴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沈君則忍不住皺了皺眉,“公眾場合,那麼多人看著你,你至少該注意一下形象。”
“怎麼,給你丟人了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怕我給你丟人,還帶我來這裏做什麼?”蕭晴低聲嘟囔。
沈君則臉色一沉,壓低了聲音:“你說什麼?”
=思=兔=在=線=閱=讀=
“……沒什麼。”蕭晴不想在外人麵前跟他吵,隻好壓抑住心底的委屈,默默低下頭去。
一陣悠揚的舞曲響起,現場很多男人帶著自己的女伴走到舞池裏跳起舞來,沒帶女伴的年輕男子也去邀請一些單身女子共舞,一時間,大廳中央被翩翩起舞的俊男美女們占領,優雅的華爾茲配合著古典樂曲,閃耀的燈光,精致的晚禮服,看上去極為賞心悅目。
有位大膽的千金小姐朝沈君則走了過來,微笑著道:“沈先生,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沈君則禮貌地道:“很抱歉,周小姐,我有舞伴了。”
這種場合被女士邀舞,出於禮貌和風度是該答應的,可沈君則今天沒什麼興致,隻好找借口說自己有舞伴。以前參加舞會也跟很多女士跳過舞,可今天蕭晴在場,他就是不想在蕭晴麵前跟別的女人跳舞,他寧願站在這兒看蕭晴吃蛋糕。
那位周小姐顯然是個不好騙的精明人物,聽到沈君則委婉的拒絕,很不甘心,繼續說道:“聽說沈先生華爾茲跳得很棒,今天真是有幸,能夠親眼目睹呢。”意思很明顯:有舞伴,跳來看看。
頓了一頓,又瞄了眼方遙和蕭晴,淡笑道:“沈先生的舞伴是?”
蕭晴趕忙扭頭去倒飲料,躲避沈君則的視線。開玩笑,讓她去跳舞就跟讓豬去爬樹一樣,她絕對能穿著高跟鞋踩遍舞池裏男人的腳啊……
見蕭晴當縮頭烏龜,沈君則心底有些氣悶。
方遙倒是見慣了這種場麵,微微一笑,伸出手道:“周小姐既然這麼說了,君則你就讓人家欣賞一下你華爾茲吧。”
關鍵時刻兩肋插刀的是朋友,關鍵時刻插你兩刀的……是方遙這種朋友。
沈君則看了蕭晴一眼,她正低頭在那研究橙汁和草莓汁,她對食物的興趣顯然高過自己,更不可能為自己跟別的女人跳舞而吃醋……想到這裏,沈君則不再猶豫,麵無表情地牽起方遙的手,走進了舞池。
一曲結束,舞池裏跳舞的男女都停下舞步,有些人退了出來,自然也有新人的加入,沈君則帶著方遙走到舞池的中央,伸手摟住了她的腰,方遙便配合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兩人之間雖然保留著交際舞舞伴之間禮貌友好的距離,可看在蕭晴眼裏,卻覺得有些刺眼。
維也納森林圓舞曲緩緩奏響,舞池裏的男女也邁開了腳步,沈君則帶著方遙,在富有節奏的三拍舞曲中流暢地走動著,配合旋律的升降動作,再加上靈巧的傾斜、反身、旋轉,兩人的配合非常默契,優雅的造型,絢麗的舞步,俊美男子和性感女子的組合,無疑成了舞池裏最引人注目的一對。他們旁若無人地在大廳裏穿梭,華美的舞姿迷倒了一群觀眾,甚至有人停下來旁觀喝彩。
蕭晴低頭喝著果汁,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繞著舞池裏的那兩人。
周圍有些人閑下來就開始八卦——
“看見沒,舞池中間的那一對,那女人是不是方遙啊?”
“方遙?你是說那個出名的歌手方遙嗎?她來這裏做什麼?”
“你們不知道吧,沈君則跟她可是青梅竹馬的發小哦,沈家和方家是世交,方遙在沈家住了好多年呢,據說當年上學的時候他們兩人一直形影不離的,關係特鐵,兩邊家長都覺得他倆是一對呢。可惜後來方家沒落了,沈家移民到了國外,前段時間沈君則不是又娶了蕭晴嗎,也不知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哎?這些陳年舊事你怎麼這麼清楚?”
“嗬嗬,想當年我也在北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