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說著,他長長歎了一口氣。“可惜英雄已死,山河已破,現在的中原,已經是蒙古韃子的天下了。”說著,有些煩悶地揮了揮鞭子。
這白衣少年看起來約莫15,6歲的模樣,容貌英挺,眼眸清澈,濃淡適宜的眉毛飛揚入鬢,給人神采飛揚的感覺。而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更是光亮垂順,被一根白色長帶精神地束在腦後。而清逸的白色發帶隨著風在身後輕盈地飛舞著,更將他顯得瀟灑而輕靈。
他應該很愛笑,健康的膚色加上時而上揚的唇角,眉宇之間總是不經意地透出一股張狂和不羈來。而他身後帶著的那把長劍,無疑地說明了他少年劍客的身份。隻不過,在這無人的林間小路上,他倒是有些失意哀愁,吟歎著不幸被元兵殺害的文少保所做之詩。
“不歸,怎麽了?”走在前麵的一驥腳步放緩了下來,馬背上一名約摸20出頭的神俊青年轉過頭來,微笑地看著他。“很少看到你這樣頹廢無神的模樣。”他嘴角向上勾起,笑容裏卻沒有絲毫邪念,看了隻叫人覺得神采飛揚。他一襲青色長袍,一根暗紅色腰帶整齊地束著腰,頭發被一根木質發簪綰住,雖然衣著樸素,卻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大師兄,”白衣少年頓時眉頭一豎,倔倔地抿著嘴,夾了夾馬肚追到了青年的身邊,“我就是為茫茫中原百姓抱不平。如今韃子霸占了大好河山,以後中原大陸很可能變得民不聊生。作為學武之人,我可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老百姓受苦。”
這清俊神秀的青年聽了,微微一笑,看著師弟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柔聲說道:“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有因必有果。南宋政府腐敗軟弱沒有能力保護江山,自己會被韃子有機可趁。不過,想要行俠仗義的話,光是吟詩可是沒用的。男子漢大丈夫,隻有用行動才能表明心跡。”
“大師兄,”白衣少年立刻露出水汪汪的眼睛,一副誇張的崇拜模樣看著他,“大師兄不愧是我們天山派未來的掌門人,說話行事就是與眾不同,格外有神采!”
這青年聽罷,像聽到有趣的笑話般朗聲笑了出來,“我們天山派,有你這個油嘴滑舌的小鬼,比我這一本正經大師兄有用多了!”說著,手中馬鞭一揚,催得馬兒撒開腿兒往前跑。
“大師兄!”少年也急忙夾緊馬肚追了上去。通往山下的小道上,兩匹馬兒奔跑揚起了一路塵土,而在他們身後,瑰麗壯美的天山山脈屹立著,湛藍的天空下,覆蓋著晶瑩白雪的頂峰似乎還閃著漂亮的反光。
這名年輕的白衣少俠,正是天山派弟子雁不歸;而在他身前的俊朗青年,便是天山派大弟子莫遠了。說起天山派,自從70年前,顧行風老人因鬱鬱不得誌而來到此地修行,卻被天山壯美瑰麗的景色所吸引,頓時醍醐灌頂般豁然開朗,便在天山上開教立派。這70餘年來,盡管顧行風老人家早已作古,但天山派卻在天山腳下開枝散葉,雖然不能說人丁興旺,不過倒也自成一派,頗為特立獨行。
現在的天山派,已經傳承了3代。現在的掌門人是60高齡的石鬆老人,門下弟子20餘名,而最為出色的,便是座下大弟子莫遠,和這放浪不羈的二弟子雁不歸了。天山派一向以精妙劍法見長,風格空靈而簡潔,加上獨特的輕功步伐,使得天山派獨特技藝乾天劍法相對於少林全真等門派麵前毫不遜色。
這幾十年來,天山派一直處於半隱居狀態,絕少踏足中原。但這次,莫遠和雁不歸秉承師命,來到中原,卻是事出有因。
半個月前,天山派收到了全真教和少林寺聯合發出的英雄帖,邀請中原武林各門各派參加六月十五,齊聚終南山,參加由全真教和少林寺一起主持的佛道大會。自從南宋覆滅以後,以全真教為代表的道教曾經勢力最為強盛,道觀和弟子一度達到鼎盛。但最近,蒙古政府卻有意無意接近少林,儼然有將佛教舉為國教的局勢,令全真教弟子頗為不滿。而事情的□,就要說到半年前,全真教弟子誤殺少林派俗家弟子的事件。由此,佛道之間存在已久的一係列矛盾便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