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媳婦還在自怨自艾,辛螺已經轉身走了出去,點了楊樹的名:“楊樹,你趕緊追上去給金村長知會一聲,杜鵑從吳家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一大包蕨菜幹。”
不管有沒有用,這好歹也是一條線索。
楊樹連忙追了出去,過得幾刻後跟金再來押著幾個人急步而回:“七小姐,屬下追到金村長的時候,他正好在苗有銀的家裏詢問,苗有銀家裏幾人都說沒看到過杜鵑,可是他家裏的晚飯菜卻剛好有一盤幹椒炒蕨菜幹……”
楊樹心裏疑惑,詢問了幾句這蕨菜幹是從哪兒來的,苗有銀的婆娘先說是自己春季裏上山采回來曬的,偏偏被跟著金再來過來的鄰居說破,說今年沒見過苗有銀家曬蕨菜幹。
那苗有銀家的立即改口,說是記錯了,是兒媳婦娘家那邊送的一些,又罵罵咧咧那鄰居多管閑事,是不是成天想著過來聽人牆角。
那鄰居被罵得麵紅耳赤,楊樹想到陳延陵平素教自己的一些事,不肯放過這個細節,當場把苗有銀家的幾人帶了過來。
辛螺也記得這苗有銀家,上次她還判過這家跟他兄長苗有金家因為一頭牛而引起的糾紛呢。這家當時一副“我窮我有理”、當哥哥的有錢就要多照顧他們的模樣,讓她很是反感。
簡單聽楊樹陳述了事情經過,見苗有銀的婆娘又要嚎,辛螺煩這種人,開口就淡淡發了話下來:“你家吃的蕨菜幹到底哪裏來的,給你們一次機會,不說實話,直接杖刑侍候!”
上一次這位峒主給他家和苗有金家判決糾紛,可是讓他家不僅出了三百文的租牛費,還白白賠給大妮那死丫頭一百文出去……
這次再見麵,苗有銀哪裏還敢再把辛螺當做普通姑娘看待?見這麼一兩個月沒見,辛螺明明說話也是淡淡兒的半點也沒有高聲,卻是更顯威嚴氣勢,苗有銀心裏一陣發怵,連忙低斥了自家婆娘一句:“今天那蕨菜幹到底是哪裏來的?你在峒主大人麵前還不快說實話!”
他一個大男人,哪裏會管晚上的菜到底是怎麼來的這些瑣事,所以是真不知道這些蕨菜幹的來源。
被男人這一喝罵,苗有銀家的支吾了片刻,就老實答了:“是大寶和二寶從外麵撿回來的……”
說是撿,這年頭誰家會把這菜幹當垃圾扔?辛螺立即讓金再來把苗有銀家那兩個孫子帶了過來。
金再來在路上就好一頓嚇唬,大寶和二寶兩個人被駭住了,一到邊就老老實實交待了這蕨菜幹的來龍去脈:“……真是我們撿的,就在下半晌的時候,我們瞧見大妮被她爹撕打,一包蕨菜幹就扔在路邊上,半天也沒見她回來拿,我們這才撿回家的……”
當初因為杜鵑做的那證,害得家裏損失了銀錢,自己還挨了幾巴掌的打,大寶和二寶正恨著杜鵑呢,見她被她爹一路撕打,心裏快意得不得了,哪裏會去找人製止這事?
瞧著那一大包蕨菜幹就這麼被扔在了路邊,兩人樂得直接拿了回來,這件事就更不會跟別人說起了,直到被村長帶過來在路上先說了一通嚴重的,兩人害怕招禍,這才老實說了。
竟然是杜鵑她爹?!想到自己當初見到杜鵑被她爹暴打的情形,辛螺頓時一陣心焦,急忙讓大寶和二寶帶路去尋人,另一頭讓金再來去找大妮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