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管家是個老人,杜鵑是個小丫頭,但是那幾個護衛就不同了,全是正當壯年的男人,要是嘴巴放乖一點,笑容甜一點……
辛秀竹眼睛亮了起來:“走,我們先去做些點心,一會兒紅杏你就拿著這些點心假裝從那邊路過……”
這樣也不用太刻意,就是帶著新出爐的點心剛好經過,見了那幾個護衛,體諒他們辛苦,順手請他們吃些點心。
吃著點心,自然就有話頭子可以慢慢攀起來,一來二去的,不就是能摸到些底了嗎?
辛秀竹算盤打得精,立即帶著紅杏去了小廚房,想著男人大多喜歡吃鹹的有肉的,還特意做的是肉餡酥香餅。
熱氣騰騰的餡餅一出爐,立時香味撲鼻。紅杏特意換了件新做的夏裳,把頭發仔細抿了抿,又撲了點胭脂香粉,這才提著那籃子餡餅走了。
辛秀竹一直目送著紅杏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這才坐下,拿起一塊帕子繡了起來。沒成想一朵花兒還沒繡到一半,紅杏就急吼吼地走了回來:“小姐!”
辛秀竹心裏一跳,一針差點戳到手上,忙放下了手裏的繡花繃子:“怎麼了?”難道是紅杏露了行藏,被辛螺發覺了?!
紅杏麵上有些氣忿忿地站到了辛秀竹身前:“那幾個護衛餅倒是吃得香,就是一句話也沒有漏給奴婢!真是白瞎了我們費了那麼些肉和芝麻,早知道寧可拿去喂狗也得個狗搖尾巴呢!”
原來是沒打探出來……辛秀竹心裏穩了穩,旋即又皺起了眉頭,難道這一次回信,就隻寫辛螺那插秧養魚的芝麻小事?
幾乎不用閉眼睛,辛秀竹腦海裏就能想像出滕玉屏接到信後瞄上一眼,就皺著眉頭擱到一邊的神情,他會不會還在心裏歎一聲,阿竹怎麼越來越不中用了?
辛秀竹想得心裏一陣發慌。
怎麼這些護衛現在這麼不識好歹了,大概是之前得到辛螺吩咐?辛秀竹垂下頭思忖片刻,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記得上次她在府裏散步的時候,曾經聽到那些個護衛在私下議論,說丁大柱實在是可惜了,這事本來是他家裏那拎不清的婆娘鬧出的事,結果把丁大柱給連累了。
丁大柱在府裏當護衛也已經十來年了,而且老峒主還在的時候就已經是近身護衛了,出了這事,按說丁大柱也不知情,念在他這麼些年的苦勞和功勞上,完全可以讓他把那婆娘休了,也是一個交待。
可是也不知道七小姐怎麼想的,大概還是女孩兒家臉皮要緊,一怒之下竟是把丁大柱革職了雲雲……
辛秀竹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幾個護衛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話裏話外都是很服丁大柱的,對丁大柱的事也很有些扼腕。
丁大柱事業正好的時候,突然遭了這麼一下,難免不會生出對辛螺的怨恨,而他跟那些護衛關係又好,如果把丁大柱拉過來,通過他這裏,不就可以問到那些護衛的話了嗎?
辛秀竹大為振奮:“紅杏,你現在出府,去找找丁大柱!不要讓人看出你是直接想找他,最好找個什麼由頭裝作偶遇!
丁大柱有資曆有能力,本來可以當護衛首領的,結果卻因為不是自己的原因被辛螺革了職,心裏肯定會有怨憤,你出去悄悄打聽打聽,看看這人現在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