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死了?被滅口了?
辛螺一驚:“他還有同夥?”楊樹也瞬間豎起了耳朵,有些為自己之前為了救陸遠而顧不到辛螺那一刻的輕率之舉懊悔不已。
彭瑜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一路上也沒見著,他是自己咬破了藏在牙縫裏的毒丸服毒自盡的!”
那幾個熱心的漢子押著貨郎要往峒主府去,才走到半路上就發覺不對勁了,那時候貨郎已經口吐白沫、麵色發青了,很快就斷了氣。
那時彭瑜將將趕到,趕緊檢查了一遍,發現貨郎應該是見逃跑無望,於是咬破了藏在牙縫裏的一粒毒丸服毒自盡了;彭瑜隻能讓人先把貨郎的屍體帶回去,一一記下那幾個熱心人的名姓和住址,又急急趕了回來跟辛螺稟報這事。
辛螺的臉色有些沉重起來:“竟然是一名死士……”
豢養死士花的時間和金錢可是要不少,原來自己在別人眼裏,已經到了不惜代價必要除之而後快的程度了?隻是這個別人,到底會是誰呢?
辛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田橫。
田橫這次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被貶成了一個守城門的,雪娘在其中功不可沒,雪娘是辛螺進獻給土王的,這筆賬田橫肯定也記在了她的頭上。
而且田橫在阿吐穀王城呆了好些年,論財力、論人脈,就是能豢養出死士也並不是太奇怪的事……
楊樹的臉色也很是難看:“七小姐,是不是田橫那邊?”
當初陳先生給辛螺當保鏢的時候,從來沒有碰到這些事,楊樹還以為那些人到底還是有些顧忌的,再加上仗著自己是峒主府護衛中的第一高手,平時還有杜鵑一起跟著,心裏還是有些大意了。
要是這次是辛螺出了什麼事,楊樹絕對能一刀把自己劈死!
辛螺仔細想了想,疑惑地搖了搖頭:“不太對啊,如果是田橫銜恨報複,我們從王城回溪州的這一路上,豈不是更容易鑽空子?”
但是最容易出事的路途上,這死士並沒有出現,反而等到她回到靈溪鎮幾天了,這才找著了她出來逛街的一個空子……
“而且,以田家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我真的遭了不測,溪州峒主的這位子,也絕對輪不到田橫或者是他兒子田家翼來當。”
辛螺回想著跟田橫有限的幾次接觸,更加覺得不對了,“田橫固然是想報複我,但是他並不像是這種自己費力了卻撈不著好處、隻純粹為了出一口氣的人!”
楊樹腦中一動:“田橫現在不可能坐上峒主的位子,但是司昌南可以啊!會不會是田橫給司昌南幫這個忙——”
陳延陵告訴過辛螺,曾經看到司昌南行跡鬼祟地從王城出城,或許司昌南和田橫兩人已勾結在了一起。
但是兩人一起結盟,目標是為了對付辛螺,然後再爭奪辛螺空下來的那個溪州峒主之位。如今田橫勢弱,結盟的兩邊已經不平衡了,田橫還會為了司昌南做這種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
辛螺突然抬眼看向楊樹:“為什麼就不能是司昌南自己動的手呢?”
司昌南?楊樹怔了怔:“魚湖寨也就是糧食比別的寨子要富足些,司昌南隻是一個寨長,就能養得了死士了?”
換成珍州那樣的大峒強峒,下麵的有錢寨子的寨子倒也有些可能,但是在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