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生點了點頭:“正因為這個,溪州十八寨,哦不,現在據說已經是十九寨了,絕大多數寨長們這才信服了辛螺,前些時日在豐收節上推選了辛螺正式任了溪州峒主。
公子你想想,自古用兵,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先拿下了溪州,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個大糧倉,且如果能夠收服辛螺,今後軍中更是糧草不缺!這是其一。”
滕玉屏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請問先生,那其二呢?”
“其二嘛,”盛先生伸手一指攤在身後一處樹墩上的輿圖,“公子請看,溪州與夷州相鄰,夷州可是有一處富鐵大礦,夏依的兵器多是從夷州所產——”
滕玉屏興奮地一拳擊掌:“如果我們得了溪州後,火速行軍偷襲夷州,夷州鐵礦則為我們所有,一則可以給我們源源不斷地煉出兵器,二則可以切斷夷州給阿吐穀王城的兵器補給!好,先生高見!”
盛先生嗬嗬笑了起來:“哪裏哪裏,比起未雨綢繆,公子的籌劃才是老道!”
滕玉屏得意一笑:“那我們就即刻啟程,去迎一迎辛大小姐吧。”
盛先生連連點頭:“我之前派過暗探去偵查過,辛螺行事倒也頗有章法,在與我們珍州接界的補亞鎮外已經修建了城牆工事。
夏依民皆悍勇,如果硬攻,一來溪州有糧草支撐,百姓提刀則俱為兵士,我們這邊隻怕會損失太多人手,二來這時間拖得久了,消息傳了出去,讓別的峒有防備,我們也取不到奇襲的效果了。
所以攻溪州,我們還得軟攻才行,這要軟攻,可就著落在辛大小姐身上了……”
難怪盛先生讓自己派了三元過去悄悄把辛秀竹帶過來,那安躔國的兵士雖然凶惡,但是人都得矮小,且又曬得黑,就是那安躔公主也沒好多少。
滕玉屏雖然迎娶了安躔公主,但是瞧著那黑瘦無肉、渾身跟一根硬柴似的女人,他著實提不起多大的興趣,基本也就是草草應付了事。
他本來還以為盛先生是照顧他在安躔國那邊一直饑渴著,這才冒著他的行蹤被暴露的風險,讓三元過去接人,原來還有這層深意在裏麵……
溪州峒魚湖寨。
司昌南剛回來沒幾天,就聽到下人過來傳報:“寨長,峒主府大小姐正在門外,說是想求見您。”
想著那十八根長簽,司昌南這幾天都縮在屋裏,覺得沒臉出去見人。
他堂堂魚湖寨的寨長,因為寨子的底氣足,走出去從來都是挺胸疊肚的,什麼時候這般窩囊過?
這才被辛七打了臉沒幾天呢,辛大又跑過來做什麼?司昌南沒好氣的一口回絕:“不見,讓她滾!”
門子唯唯應聲退了出去,不到小半盞茶的功夫又轉了回來:“寨長,辛大小姐說,她有要事求見。”
辛秀竹有什麼要事求見他,她能有個屁的要事!司昌南煩躁得一屁股火,也怪這門子沒有眼色,正要喝罵,門子已經急忙把下一句話扔了出來:“辛大小姐說,她有辦法讓您當上溪州峒主!”
司昌南差點就要喝罵出口的話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裏,那股氣一時上不得下不得。
他自己籌謀這麼久,花了多少人力財力,最後還被所謂的兄弟從背後反捅一刀,竹籃打水一場空……辛秀竹一個嬌嬌大小姐,她能有什麼辦法讓他當上溪州峒主?
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