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寬一下子記起了任華曾經悄悄跟他八過的一句話:“我聽說,老大原來喜歡過一個女人,都定了親了……退婚了,那個女人退的!”
當時他就想著這天底下居然還有哪個女人瞎了眼,連老大這種一等一的男人都不要……
沒想到這個瞎了眼的女人竟然是辛螺啊!虧得這兩人在白羚鎮還裝得像第一次見麵一樣的客套來客套去的,原來兩人親都定了,就是退了,也不用玩得這麼虛頭八腦的嘛!
難怪那時他就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些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原來是因為辛螺是老大的前未婚妻啊,還是主動退了老大婚事的那一個……
咦?等等——
即使辛螺退了婚,但是她也曾經是老大的未婚妻,男人對漂亮的女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占有欲,特別是這種原以為是自己碗裏結果又跳飛了的……
回想起在白羚鎮那天吃接風宴的時候,陳延陵先是擋住了自己看向辛螺的視線,再是給自己搛了那一筷子菜!
陳延陵原來就來過夏依,他會不知道那菜是竹蟲?明知道他這個兄弟不吃那些惡心的蟲蟲蟻蟻,卻故意給他搛了竹蟲,還聽任辛螺胡說八道什麼那是“肉蛆”——
方信寬瞬間如醍醐灌頂,有些咬牙切齒:“好你個老大,你想討辛螺歡心就討罷,還給兄弟背上插刀……”話沒說完,又瞬間泄了氣。
辛螺雖然是前未婚妻,那也是陳延陵的女人啊。換他自個兒來說,要他有兄弟的眼珠子老往他女人的身上黏,他隻怕會跳起來好一頓暴揍了。
得,他承認是他不對,可他這也是不知情啊,不知者不罪,他要早知道辛螺跟陳延陵兩人之間還有這麼一回事兒,一準兒把辛螺當嫂子看,哪裏會像現在——
得罪了辛螺被她好一頓惡整不說,估計老大還在心裏狠狠給他記了一筆!
他可不想跟剛左驍騎衛的時候那樣,被老大整治得跟條半死的狗似的!
方信寬打了個哆嗦,抓了抓臉冥思苦想起來,他得想個什麼法子將功折罪,不然這一趟出征過來,他連個裝病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就擎等著被老大修理吧……
正廳裏,聽完了彭瑜的詳述,陳延陵輕輕點了點頭:“明天我們就出發去蓮花港,盡快早做布置。”鳳眸微微一掃廳裏的眾人,目光最後落在辛螺那裏,“這一場仗至關重要,辛大人最好能跟我們同行,便於諸事及時相商。”
不然的話要換個做不得主的跟著陳延陵走,一旦有什麼大事要決斷,來回送信就耽擱了時間了。
辛螺遲疑了片刻,對上陳延陵清風朗月般的眸色,見他臉色鄭重,還是點了點頭。
陳延陵不是一個會因私廢公的人,這樣要求也確實是方便及時做出決策,而且從白羚鎮過來這麼些天,她也一直沒有發現陳延陵有什麼不妥的舉動。
既然以前都是過去式了,那就翻篇兒了,總不能讓以前的感情影響現在的大事。
見辛螺點了頭,陳延陵暗中一直提著的心立時一鬆。如果不能把辛螺拐在他身邊,他這一趟過來又有什麼意義?他不會因私廢公,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公私兼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