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專員安靜而高效地整理完一切之後離開了,蘇玲赤著腳走到餐廳吃早飯,偌大的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但她並不覺得不安或者恐慌,這一切都是莊濤給她的保證,她知道他會回到這裏的,而她正享受現在的生活,這裏就是她的天堂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世上隻有躺在地獄仰望天堂的道理,哪有過上了天堂裏的日子還整日追憶過去蝸居裏貧賤相守百事衰的道理?
門外傳來響動,與此同時,監視器的鈴聲也響了,蘇玲走到門邊去接,是物業打來的電話,也不知是哪個專員,聲音有點古怪。
“蘇小姐,有業主往四號樓1602去了,請您留意一下。”
“什麼?”蘇玲愣怔了一下,隻覺得他說的數字耳熟,一秒鍾之後才意識到,那就是她所在的樓層與房號。
“什麼業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蘇玲急著追問,但更大的意外接踵而來;門居然被推開了,門外立著一群人,當先一個穿著米色運動服的女人,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樣子,皮膚微黑鼻子扁圓,表情很冷,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厭惡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來,一句話如同吐出的冰渣。
“原來是這種貨色。”
蘇玲被徹底激怒了,扔掉手中的話筒怒視她,“你是誰?這是我家,誰允許你進來的?我不認識你,我們都給我出去,我要找保安來了。”
那女人聽完之後一言不發,冷著臉走過來,劈頭給了蘇玲一個耳光。
蘇玲猝不及防,被打了個正著,對方出手很重,她感到整個嘴唇都發重發麻,然後鹹鹹的味道就流了出來。
“你為什麼打我!你到底是誰!”蘇玲捂著臉尖叫,她雖然出身普通,但自小父母嬌寵,從來都沒有被嗬斥過,更別說挨打,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她不知所措,毫無還手之力。
“我是誰?”那女人站在客廳當中冷笑起來,“你看看清楚,我就是莊濤的老婆,這裏的一切都是我和他的共同財產,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小三,還敢問我是誰?”
這幾句話比之前那個耳光更讓蘇玲震驚,她想要跳起來反駁,想要用最惡毒的語言反擊回去,說她是個瘋子,說的都是瘋話,但那女人沒有給她任何機會,一邊在房子裏走去一邊繼續說了下去。
“你不相信是嗎?莊濤沒有告訴你這些?好,那我告訴你,我跟莊濤在加拿大十年前就結婚了,我們連孩子,兩個!”女人說到這裏,開始咬牙切齒了,“他所有的東西都有我的一份,打你?你待在我的房子裏,睡我的男人,打你還是輕的,打你我都嫌髒了我的手!滾!你現在就給我滾。”
那女人說完,門外就有人進來要將蘇玲拖出去,蘇玲已經被發生的一切刺激到崩潰了,她茫然地搖頭,死死抓著桌子不動,手指關節都發白了,“我不信,不可能,莊濤沒結過婚,他怎麼會有老婆,怎麼會有孩子?”
拖她的男人並沒有表示出一絲一毫的同情,又有人進來,幫著他將她的手指掰開,蘇玲敵不過兩個男人的力量,最終被拖到了門外,門裏響起那女人的叫聲:“把她的東西都扔出去,看了就惡心,還有物業,叫他們上來徹底打掃,所有的家具都換掉!”
蘇玲被丟在門外走廊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屬於她的東西被一樣樣丟了出來,她的衣服,她曾經引以為豪的那些包和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