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永遠都過去,永遠都回不來。
“可是菅野桑最近太拚命了。”高原寺看了看旁邊:“稍微讓人有點害怕。”
“我會注意的。”菅野放下筷子:“多謝。”
千島小姐後來送菅野回家。晚飯的地點離房子那裏有點遠,菅野於是靠在玻璃上,有些昏昏欲睡。這些天來的工作完全是超負荷的,無論是誰身體都會吃不消,何況菅野在發燒之後身體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千島小姐。”菅野從後視鏡裏看著敬業的經紀人:“簽我是不是件非常倒黴的事情。”
“不要這麼說。”千島小姐愣了一下,有點生氣:“雖然你的確總鬧幺蛾子……但是是個好孩子。”
“千島小姐才簽了幾個人就這麼輕率地下結論了。”
“我帶的不多,但是眼睛卻看得很清楚。”千島小姐看了看後麵的車輛,變了個道:“當初簽你是因為在LME裏你很出挑,雖然不知為什麼要離開LME,但是一定是塊好材料。現在證明我的眼光是不錯的,這才多久,你已經要變成超一流了。這部電影出來之後,你的廣告約一定像雪片一樣,更不用說《香灰》……”說到這裏,千島小姐才感覺到不對:“明日香?”
“千島小姐,《香灰》之後不要再接工作了。”菅野坐在後座,陰影遮住了她的臉:“這部電影之後,我就隱退。”
過了很久之後,千島小姐戲稱當時的自己簡直就是魚唇的凡人的典型,但那一刻震驚的體會卻也隻有她自己知道。辛辛苦苦帶出來的孩子離約滿還有看不到頭的時間,突然鬧出了一個要隱退的幺蛾子,千島小姐那時候差點讓車失控。
將車停到路邊之後,千島小姐鎮定了一會兒,聽到菅野的道歉。
“千島小姐,對不起。”
這還是千島小姐第一次聽到菅野用這麼正式的敬語跟她說話。不是平時帶點胡鬧的“千島大人”,而是規規矩矩的“千島小姐”。
“一點都不想留在藝能界嗎。”
菅野的表情一點都看不清楚,但她的回答卻是肯定的。
“嗯。”
“所以你願意聊聊嗎。”
捧著一杯熱茶,室友君放下了工作:“你到底體會到了什麼。”
“我在高姿態地鄙視菅野家的時候,總是心裏期盼著得到菅野家的認可的。我在跟前輩說我要離開的時候希望他支持我的決定,但在他真的支持了我卻又覺得有點失落。”菅野腳邊的一隻小狗趴在了她的腳背上,在吹著空調的房間裏暖洋洋的:“這就好像我認為藝能界不過是個下九流的圈子,但如今真的要離開還是有些不舍得。”
阪下靠在了沙發上:“恭喜你發現了自己的賤性。”
“真無情。”菅野又抱了另一隻小狗在懷裏:“我曾經以為父母離婚世界就塌了,但我活到現在;也曾經以為菅野涼介需要我保護,事實證明我就是個智障;同時曾經以為母親的*是我奮鬥的目標,而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人離開誰都能活,是吧。”
室友君沒說話,菅野想起了什麼,又湊了上去。
“當然如果沒有小衛大人的話,我大概現在已經餓死不知道多久了。”
室友君隔著水汽看著她。
“所以呢。”
“所以……”菅野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想做些真正想做的事情。”
“比如?”
“有什麼比如的。”菅野特別務實地攤手:“我隻知道現在我不複習我比如多少我都幹不了。死狐狸什麼時候有空?我有題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