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手術明明耗時不算太長,總共也不過才七個時而已。但是,手術室裏的人卻猶如做了一場噩夢,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他們還不知道,等到傅司寒知曉了白菁菁最後的情況,還會有怎樣的一場大風暴襲來。

年輕醫生看著躺在手術室裏另一張床上的寧夏,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真的和外界傳聞一樣不折手斷、恬不知恥嗎?

可是,為什麼,她為了救白菁菁願意以血換血?

明明她自己的身體都已經孱弱不堪了,但在白菁菁失血過多的時候,她還是強烈要求用她的血?僅僅正是因為她的“她欠她”嗎?

剛剛在給白菁菁截肢的時候,突發了一個意外險情,就是白菁菁大腿上的動脈被碰到了,瞬間就失去了很多血,就連心跳也都開始加速變得不正常了。

然而,醫院血庫根本就沒有能夠與白姐匹配的血袋,隻有寧夏的血型才可以剛好匹配上。她也毅然決然地讓他們抽她的血。

也就是這一抽,直接造成了寧夏昏迷了近兩個時了。剛剛給寧夏做檢查,他才發現,她的身體不是一般的差。

其實,剛剛他是在把給白菁菁截肢後的善後工作做完之後再出去的。但是寧夏還沒有醒來,也是寧夏強製要求一定要她醒來之後才可以開門出去。所以,手術室裏的醫生現在都在等著她醒過來。

暮色降臨,萬家燈火給黑暗中的z城染上了一層光暈。

從昨晚開始,z城就在下綿綿雨,就連空氣中也都帶著一股清寒。

晚上的醫院很是靜謐,靜謐到容易讓人胡思亂想。沒有奔跑疾馳的腳步聲,沒有哭搶地的求救聲,也沒有刺耳的鳴笛聲。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一般,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寧夏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了醫院給她分配員工宿舍,一躺下,渾身就像散了架一般。她覺得,可能明起不來了。

寧夏慘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嘲諷地搖搖頭。這次,傅司寒應該是不會放過她的。她讓他心中的白月光身體殘缺了一部分,那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呢?

她不後悔自己擅作主張救了白菁菁。隻是有些遺憾,還沒有見到兒子。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兒子了。

寧夏想著,不定傅司寒看她可憐,允許她見孩子的最後一麵呢?

人嘛,一輩子這麼短暫,總要有些盼頭才好,不是麼?

寧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昏昏沉沉,渾渾噩噩地。她隻知道,這一覺全是噩夢,掙不脫,醒不來。

三後……

第一人民醫院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昏迷五年的白菁菁白姐就在今早上突然醒了。眼珠子會動,嘴巴能話、手腳都沒壞。唯一有殘缺的,就是那雙腿。寬鬆的病服下,左腿處總是空蕩蕩的。

很多人都寧夏是公報私仇,為了得到傅先生,故意讓白菁菁這麼一個美人失去了左腿,十分可憐。

也有人寧夏醫術不減當年,不過三日,就讓昏迷五年的植物人醒來。

還有人,寧夏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總之,這一切傳言,似乎都與傳聞中的那個“惡毒女配”無關。自從白菁菁完成手術之後,也沒有人再見過她,或許她本就不值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