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在心裏做好了準備,寧夏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也緊緊地咬住了下唇,手指顫抖。

媽媽的房間早就已經大變了模樣,一點也看不見以前的氣息了。

媽媽在世時,喜歡溫婉典雅的氣韻,更是把房間布置得簡潔大方。可現在,哪裏還有一點簡潔大方的影子?

牆壁上貼著五花八門的牆紙,上麵掛著自以為有風度的壁畫和字帖。然而,殊不知全都是A貨,連高仿都算不上。房頂上的吊燈都快長成一棵大樹了,色彩誇張。

寧夏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方淑華每在這樣的房間裏附庸風雅的樣子。

寧夏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有的時候她真的好像不太了解男人的口味。真正的名門淑女不要,卻偏偏被一個故作姿態女人勾搭得七葷八素的。字<更¥新/速¥度最&駃=0

被三插足家庭她認了,隻是一想到媽媽那麼驕傲的人竟然輸給了這樣一個女人,她又怎能心甘?

寧夏冷眼看著屋內的擺設,徑自朝床邊的壁畫走去。

這幅畫是這個房間唯一沒有被換掉的東西。大概方淑華也看上了它的價值,才沒有動。

這幅壁畫是當年母親瞞著寧國安從一個私人拍賣現場買回來的張大千真跡,價值約摸兩個億。是現在寧家哪怕所有的財產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的錢。

所以,這幅真跡看起來就很名貴,也幸好寧家沒有一個識貨的,否則這幅畫恐怕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寧夏摸著壁畫的邊框,在角落處摳了一下暗扳,裏麵原本閉合的牆麵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洞,那個洞也恰好裝下一個盒子。

寧夏取出盒子。還好,盒子是完好無損的。

寧夏的手摸著盒子,眼裏的眼淚“啪嗒”一聲掉在了盒子上。這算是媽媽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了,幸好還在。

樓下,張欣兒看著遲遲不下來的寧夏心裏有些不爽,坐在沙發上看著皺眉沉思的寧國安撒嬌道:“爸爸,您就這麼由著寧夏進去嗎?那可是媽媽的屋子,萬一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媽媽回來了豈不傷心?”

寧國安抬頭看了一眼樓上,沒有話。

祥叔在一旁冷哼,她家姐什麼沒見過,看得上那些庸俗的玩意兒?

“爸”看著寧國安不理她,張欣兒嬌聲喊了一句,“您怎麼不理我?”

寧國安被張欣兒一下子推得回了神,他手裏燃起了一根煙,“看看吧。”

見一向疼愛自己的爸爸都不站在自己這邊,張欣兒生氣地哼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寧夏下來的時候客廳裏就隻剩下祥叔在等她了。

“姐,我送您吧。”祥叔心疼地看著她。

寧夏點點頭,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好。許久不見,祥叔可還好?”

祥叔跟著寧夏身後,看著寧夏瘦弱的背影,忍不住老淚縱橫,“姐,您瘦了。”

寧夏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沒有回頭,“祥叔,您今的態度會被張欣兒拿住話的。以後,你要自己心。如果可以的話,讓許彭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