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1 / 3)

嘴皮。

宋寧墨皺皺眉頭,下意識的去捏開她的下巴。涼夏詫異,卻對上他一張波瀾不驚的臉,登時熱潮翻湧紅了耳朵。

“你鬧什麼鬧!我正做正事呢!”她嘀咕兩聲。

“做事就做事,不要咬嘴。”宋寧墨老老實實得答,風情萬種的事情到這裏霎時枯萎凋敝。

涼夏翻翻白眼,再歎一口氣。

東籬定定的看著床上僵直躺著的女孩兒,回憶當初種種,漸漸的也有些自責的情緒漲上胸膛。算起來,木冬青已經跟了他近十個年頭了。從帶兵北征開始,便遇上這丫頭偷竊軍糧,幾個身手敏捷的兵士抓了幾番都未曾將她擒住。打鬥功夫暫且不提,但是一身了得的輕功,整個軍中能與她比肩的竟然寥寥無幾。

他當年求才心切,親自擒了她,問她是否願意跟隨左右。

小丫頭臉蛋紅撲撲的,立時便點了頭。

自此,木冬青這個名字就成了東籬特別機動隊裏的一員。探查、偷竊、跟蹤……數不清的任務壓下來,她也從不叫苦為難,一心一意的仿佛生來就跟著東籬一般。也正是因為她的忠臣不二,在昌邑城監視夜妖嬈的人物東籬毫不猶豫的交給了她。

然而那回,木冬青卻有了小小的不樂意。

“公子,我不想去。”

東籬那時正是心煩,敷衍道,“命令由得你願意不願意?”軍中法則自然是簡單粗暴,東籬從不曾想著麵前的人兒隻是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女娃兒,恰與宋引章遇著他時一般年紀。

“是。”木冬青不甘,可仍舊收拾行囊回了昌邑。這一呆,就是五年。

她發回的昌邑公函從沒有對夜妖嬈好言好語過,曆來都是“夜某”如何如何。東籬起初有些火大,不過時間久了也就隨她去了,好在這人還算是盡職盡責。

“冬青。你願意吃點什麼?”東籬想著,心裏軟了,於是聲音也跟著體貼了幾分。

床上的人並不回話,全身上下都是僵硬的。

東籬揣摩女子心思的功夫全是從夜妖嬈那裏學來的,可夜妖嬈卻並不是個純粹的女子,心思裏包著心思,計謀裏藏著計謀。他總是絞盡腦汁,方能得其一二。

於是,到了木冬青這裏,東籬一下子便束手無策了。

“你說句話!誰要是欺負了你,我去給你做主!”東籬悶悶的道,無奈之下端起了做爹的架勢。

木冬青依然不說不動,反而東方涼夏聽了這話像是紮了毛一般,死命扯著東籬向外走。

“你做什麼!多大歲數了,還沒個正形?”東籬毫不客氣,食指一彎照準東方的腦門就一記狠敲。

“哎呦!師父!你不是說了不再敲我啦。”到了外麵,東方立時吼道。一時情急,許多年前的稱呼順口便溜了出來。

涼夏的父親曾是東籬手下的軍醫,戰場上喪命之後,涼夏便卷了鋪蓋來女承父業。起初東籬嫌她手藝不好,令她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後來又見她戰場上包紮救護毫不膽怯,手腳利落,倒是一塊軍醫的好材料。勉為其難的,收了她做徒弟專習醫術。

“說正事。”他看東方齜牙咧嘴,一點兒不像個姑娘家,轉頭瞥了宋寧墨一眼。

“好嘛。我剛聽到你說的話,突然就記起前些日子安彤的眼神。那天我也這麼對安彤說這來著,恰好冬青在外麵找夜老板的茬兒,安彤這小子聽見響動就奔出去了。我不留神見著他看木冬青的眼神……嘶……那叫一個冷啊……”

東方抱了抱肩膀,接著說,“可後來又有些不一樣了。安彤這小子跟冬青走的挺近,昨兒個她還問我送心上人點什麼好,我料想八九不離十是送給安彤這小子。今晚便出了這檔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