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騰了出來,那屋中本來住著名二品官員,帶著兩名侍妾,得知是五皇子前來,很是諂媚,幾乎恨不能讓五皇子永遠記得他讓屋子的好處,畢竟,大楚國的風向已變,這位五皇子很可能會成為楚朝未來的天子。
那驛丞見風使舵,卑躬屈膝,對眾人照顧的無微不至。
花閉月與侍女去過恭房,而她許久未穿女裝,一時有些不適。
與楚暮雲在一起的兩名侍婢是在中途前來,似是曾經服侍過楚暮雲的老資曆的侍婢,兩人對花閉月並不恭敬,其中一人笑道:“月小姐大概穿不慣這些衣裙?這可是京城最好的料子?”
“月小姐,回京城後還有群芳會,小姐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舉止言行!”
“什麼是群芳會?”
兩個侍婢交換了眼神,心中頗不以為然,一人笑道:“當然是貴族女眷與貴族少年一起吟詩作賦的宴席。”
花閉月最不喜應酬,歎道:“這可真是不適合我呢!”
兩個丫鬟看她姿色尋常,路上也未見她撫琴作畫,所以對她也並未放在心上,暗忖五皇子殿下如何會喜歡這種女子呢?大概隻是位普通貴族罷了,於是,慢慢隨著她一同往樓上走去。
當花閉月推開門扉,見楚暮雲正在銅盆內淨手。
兩名侍女看到楚暮雲後,心中一驚,連忙退了出去,沒想到五皇子居然會在這女人的屋中,她們難道是弄錯了什麼?看了一眼楚暮雲,花閉月不由挑了挑眉:“你怎在這裏?”
“這是我的屋子,自然也是你的屋子。”
“為何我們要住在一起?”
楚暮雲擦淨雙手,徐步踱離窗邊,到了桌前,執壺斟酒道:“這樣安排很好!何況我們在馬車內不也共處一室?”
聽到這句煞風景的感慨,花閉月回頭狠狠瞪了楚暮雲一眼:“我已答應你的條件,現在你也可以安心讓我一個人住著不是?”
楚暮雲悠然笑著,往日那故作優雅的姿態也收斂了起來,唇邊的笑意則多了三分邪氣,“這次回去不正是掩人耳目?何況不過是假夫妻,難道閣下害怕我會對你這種女人感興趣?”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畔低笑道:“你也太自信了不是?”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耳際,拂起幾縷發絲,使得她肌膚微癢。
花閉月瞠目,慌忙退後幾步。
心中頓時有些惱怒,但很快就壓製下來。
她傲然地抬起下巴,輕輕用手摸了摸麵頰,故意道:“我如何敢對赫赫有名的五皇子有凱覦的心思?何況閣下的口味異於常人,不過是喜歡醜女人罷了!”
“誰說我喜歡醜女人?”楚暮雲有些詫異問道。
“那閣下為何……要給我這種麵容?”花閉月挑眉看著他,聲音清悅似珠落玉盤:“你貴為五皇子,身旁從沒有缺過絕色美女,但卻從未傳出任何緋聞,更沒有三妻四妾,甚至連個通房也未見,若閣下常年與那些絕色女子一起,偏偏依然還是孑然一身,一則就是不能人道,二則就是欣賞眼光不同於常人。”
“說的好!還有呢?”楚暮雲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閣下玉樹臨風,英明神武,俊美不凡,當然不是不能人道的!”
“哦?”聽到她說著人道二字,楚暮雲唇邊笑意更深。
“五皇子既然要娶妻,那麼日後麵對的自然是我這張麵容,既沒有傾城絕色,但又需要母儀天下,隻好退而求其次,做出一張平淡無奇的假麵具,其實你的骨子裏最喜歡的女人,一定是極醜的女子!”語落,花閉月挑釁地看著楚暮雲。
楚暮雲鳳眸微微上挑,深不見底的琥珀色眼瞳裏,好似有疊雲一般莫測的情緒漫漫舒卷著,撩袍落座,勾唇一笑,笑意竟有幾分輕佻,恰和他平日裏溫潤如玉的模樣不同:“花小姐真是想的多了!你為何不認為我是斷袖?亦或是柳下惠般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