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立刻起身,一手提溜起凶手,竟輕輕巧巧地把他給弄出了門外。
花閉月轉眸看向蘭兒道:“北宮嘯的女人果然不容人呢!”
蘭兒隱藏起翻騰洶湧的怒意和怨氣,淚水浮至眼眶,隻含著倔強,淚水盈盈欲墜道:“是啊,這個花媚兒暗中使詐不是一次兩次了,多虧我的運氣向來很好!否則……否則……”
然而,花閉月卻打斷她的話語道:“這次不是花媚兒做的。”
蘭兒淚眼娑婆地抬眸看向她,蹙眉深░
花閉月盯著他,對他的不按常規出牌感到疑慮,然而看他當真是一臉的誠懇和渴望,不由感到莫明,低低道:“我不需要花匠!”
花匠立刻脾氣很是不好的放下茶碗,言語鄙夷,不輕不重地嗤聲笑道:“我本來還指望你讓我做個私人花匠,每月可以多拿一些銀子,原來你竟是這麼小氣摳門的,罷了!罷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她還不知此人的深淺,聽聞他談及銀子,花閉月立刻鬆了口氣,從荷包中摸出一錠銀子給他,目光仿佛看待瘟神一般,緩緩道:“既然你想要銀子,拿去便是!”
然而,花匠卻未動。
花閉月從懷裏又摸出一錠銀子。
花匠還是未動!好似還是不太滿意!
花閉月忍著立刻把他趕出去的衝動道:“你想要多少?”
言訖,她等著他獅子大開口。
此刻,花匠長衫微揚,眼眸含笑,有些慵懶的感覺,走到她麵前,語氣帶著淡淡的戲謔道:”我有手有腳,也是憑著自己本事吃飯的,若是隨便要女人的銀子,這廂是不是變成吃軟飯的了?”
窗外,月光的光彩被疏密玲瓏的雕花窗格濾得淡雅。
花閉月眉頭再一次皺在了一起,聲音也冷到冰點:“你究竟想怎樣?”
花匠看到她冷冰冰的模樣,仿佛受到了驚嚇,倏然變了一副神情,可憐兮兮道:“你看我現在渾身濕漉漉的,連一套幹爽的衣服也沒有,你總不能看著我這麼自然風幹下去吧!你於心何忍?”
“你自己沒有衣服?”花閉月撇了撇嘴。
“沒有,我剛來不久,還沒有時間出去買衣服。”言外之意也沒有人給他出去買衣服,他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一名。
他真的是好可憐!好可憐的!
花閉月扶額,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如此烏龍的情形,那本來略顯凜冽的眉眼頓時柔和下來,眼中滑過一絲波瀾,平添了幾分溫柔。忍不住埋汰他道:“一個大男人混成這般淒慘模樣,真是太丟人現眼了!”
花匠立刻點頭稱是,笑得清爽。
花閉月看他的身材與林熙寒差不多,從床鋪內翻出林熙寒的衣物給他。
花匠接過她手中的衣物,笑容霎時如三春枝頭的花朵,無限歡愉,接著厚顏無恥道:“我還想洗個熱水澡。”凝視到花閉月鳳眸一凜,臉色陰沉,再次現出冷漠厭煩的神色,他立刻哀傷地歎息道:“我是個新來的,還是個可憐的下人,哪裏會有人在意我,給我燒水沐浴呢……若是病了……誰給我醫藥費呢!唉!唉!”
要知道任何一家貴族的府邸,都不會給下人在夜裏準備熱水。
而他落入水塘中,至今還是濕漉漉的,自然有他的苦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