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嫻嫻一愣,不解的看著他。“你是我相公啊!”
“那你應該叫我什麼呢?”低眉一挑,直直的看著她,嘴邊的笑意帶著戲謔,眼裏卻有著期待的意味。
“相……公……”拉長了聲音的開口,可是喊完,她聳聳肩膀,“呃,不要,我喊不出。”
“怎麼就喊不出?誰家的娘子不是喊相公啊!你看看我娘,還有醫館裏仆役的夫人們,哪個不是左一句‘相公’又一句‘我家相公的’,你怎麼就喊不出呢?”白聖衣瞪著眼,急的提高的音量。這稱呼可是很重要的,稱呼近了,這關係自然是要近了的。
可是聽見這話,嫻嫻卻挑起眉毛,滿是疑問。“喂,你是怎麼知道仆役的夫人是那樣喊的啊?你每日看完診便會回來,一刻都不多留,白聖衣,你很奇怪哦!莫名其妙的讓我改稱呼,你自己不也是嫻嫻、嫻嫻的喊我嗎?幹嘛非要我改啊!”
“我……”他一時語塞,尷尬的轉頭,心裏不禁懊惱:這丫頭平日裏糊裏糊塗,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聰明了呢!仆役們的事,他自是不知道的,還是白天聽梔子嘮叨的時候聽見的。“我雖沒改口,可怎麼也沒連名帶姓的喊你啊!我喊的是嫻嫻,又不是任嫻嫻。”
“那你就喊我任嫻嫻好了。”她順口接道,白聖衣一聽,心裏是又惱又澀,硬硬的說道:“隨你便好了!哼!”說著就推動輪椅,“我去醫館了!”
嫻嫻快步上前,“喂,你生什麼氣啊!”
“我哪有生氣!”
“你就是生氣了,看看你的嘴,嘟的可以掛個油瓶了。”
“任嫻嫻!”輪椅忽的停下,“我哪有嘟嘴,隻有女孩子才會嘟嘴。”
嫻嫻被喊到名字,身子一怔,可是轉眼看他孩子氣的樣子,又覺得好笑,“好了,你沒有嘟嘴,是我看錯了還不行嗎?”
白聖衣看著她敷衍的樣子,卻更是氣憤,快速的推動輪椅,不在理會的向醫館走去。一進醫館,仆役和藥童們都躬身問好,他冷著臉,一聲不吭的繼續走著。梔子一見,便知自己主子心情欠佳,心下不禁疑惑,這表小姐昨兒興奮的半夜才睡下,早上還在賴床,不可能去招惹少主啊!這少主大早上的是跟誰生了氣呢?
他偷偷跟嫻嫻使著眼色,但嫻嫻卻聳聳肩膀,直徑走到藥櫃,跟小童要了銅稱給新來的藥材稱重。
梔子走到白聖衣身邊,將方巾遞給他拭手。“少主,開始看診嗎?今兒前十名是……”
“不論什麼,今兒就看前十個。”還未等梔子說完,他便打斷話頭,不耐煩的把方巾丟給梔子。
“是!”梔子不敢再言語,恐其把火氣發在自己身上。嫻嫻調皮的衝梔子吐吐舌頭,擺擺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心裏對白聖衣的孩子氣卻是已經笑到內傷,他還真的因為稱呼發脾氣啊。
“少夫人,您笑什麼呢?”小童好奇的問道,嫻嫻猛地回神,才發現自己竟看著白聖衣呆呆傻笑,她搖搖頭,“沒,沒笑什麼,快稱重吧!”
“哦!”小童抬起撐杆,念道:“川芎三斤。”
嫻嫻定下心神,看著另一個小童記錄完整小心的裝入藥箱。
“白芍二斤六錢……澤蘭四斤八錢……天麻一斤三錢……”
……
“都稱好了嗎?在檢查一下,有沒有落下的。”點齊了藥品,嫻嫻對著賬本再次問道,小童們都應聲確定她才安心的收好賬本。經過上一次的巴豆事情,在做什麼事她可是都小心翼翼,告誡自己且不能再出任何的錯誤,讓人看了笑話。
“少夫人,少主那邊已經診完要回院子了,您是不是也跟著回去啊?”梔子這時走了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