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下來了。
“跟我一樣叫麻裏奈就好啦!”慈郎一臉單純地說,“我也沒辦法管麻裏奈叫跡部!總覺得很奇怪。”
宍戶還是沉默著。
“怎樣?宍戶同學,你打算怎麼叫我?”我故意逗宍戶說。我知道他沒辦法跟慈郎一樣直呼我的名字。
因為這家夥很笨拙嘛。
“暴力女。”
宍戶說。
“哈!?”我生氣地瞪著他。
“大嗓門女。”
宍戶又說。
“你說什……你再說一遍!”我被他氣得磕巴了。
“暴力女,大嗓門女,牛仔褲女,笨蛋女,傻瓜女,自己挑一個吧!我以後就這麼叫你!”
“混蛋宍戶!”
我大叫著開始追著宍戶打。
身邊路過不知情的人也許以為我昨天剛打過架,今天又在這裏跟宍戶吵起來了。隻有慈郎傻嗬嗬地看著我和宍戶追來打去,還會時不時來一句“加油哦~”,也不知道他是在叫我加油,還是在叫宍戶加油。
有一句話我始終不好意┅
“你要跟宍戶一起吃飯?”
今天一直很安靜沒發過言的向日嶽人終於發言了。
“還有我哦~我也要跟麻裏奈一起吃。”慈郎舉手說。
“麻裏奈……”向日皺起了眉頭,看看我,又看看慈郎,“你、你們倆什麼時候變成這種關係了啊?”
“‘這種關係’是什麼關係呀?”慈郎天真地問向日。
宍戶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覺得他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笑點很低。
“啊,餓死了,你們準備要閑聊到什麼時候。樺地,我們走。”
撇下我們,跡部一個人帶著樺地先走掉了。
“看來跡部不耐煩了啊,那我們也差不多過去吧?”忍足看著宍戶說,“你是準備要跟大小姐單獨吃對吧?”
“什麼單獨啦,還有我耶我還有我耶。”慈郎很不滿忍足把他忽略掉了。
“把他們三個人單獨分開不是很奇怪嗎。”向日說。
“嶽人的意思是叫大小姐跟我們大家一起吃?”忍足問。
向日看看我。“反正她現在也姓跡部了。”
宍戶剛要說什麼,我就搶在他前麵發言說“承蒙各位好意,但是我還沒有厚臉皮到那種地步啦!所以,我還是一個人吃就好了。”
“你到底在別扭什麼啊?”宍戶問我。
“我沒別扭啊。”我說,“我就是覺得你們跟一個會打人罵髒話的潑婦在一起吃飯有損形象嘛。”
“大小姐你不必這麼自我貶低。”忍足推推眼鏡,笑著說,“隻要是跡部家的人,就沒有人敢說你是潑婦。相反,跟跡部家的人一起就算不是吃飯隻是喝一口水,也是無上的榮耀。”
“被你這麼一說我倒還真覺得自己很算個人物了哈。”我尷尬地說。
“你期中考試不是考了第一名嗎。”宍戶說,“跡部是第二名,他輸給你了,就憑這一點,你去那張桌子上吃飯他也說不了什麼。”
我用拳頭往手心裏一敲,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宍戶還蠻了解我的心態的嘛。
“說的沒錯,就是這個理啊!”我對著他說。
我大搖大擺地走向了跡部的桌子。
大約幾分鍾後,閃亮大軍專用席的椅子就從九把變成了十把。
昨天我在這裏打鬥過的痕跡早已絲毫沒有蹤影,漂亮的桌布,精致的餐具,還有……跡部景吾一如往常傲慢的臉。
他並未就打人事件對我做出過任何發言,也沒有就我說出我們其實是繼兄妹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在他傲氣逼人的神情之下,我能感受到的隻有一貫的漠不關心以及毫無興趣。
當我在他的專用席坐下的時候,他甚至都懶得發話讓我走開,或者是冷嘲熱諷我幾句。
我知道這並不是像宍戶所說的那樣是因為我的考試成績比他好。
對於跡部這樣的人而言,我的行為應該和一出荒誕的鬧劇沒有兩樣,看過一笑就可以直接拋諸腦後,原因和事情的經過也都不需要問,因為對他而言都一樣幼稚可笑。
在人群之中看到他的時候,我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表情。驚訝,厭惡,或是讚賞,什麼都沒有。
正因為什麼都沒有,我才感到不安。我看不透他,也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