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呢!”
龍馬興趣索然地看著我手中的油畫。
“很不可思議吧,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居然能在美國遇到她。”我邊說邊把油畫舉起來,環顧了下四周,想找個能安置它的地方,“白戶她啊國中的時候就是美術部的,雖然我們沒講過幾句話也不太熟,但是我對她的畫印象超深的。”
在一群白人藝術家聚集的畫廊裏,隻有白戶留著黑色長發安靜淡然的身影出奇的顯眼。
一開始我並沒有認出她來,隻是在她的畫作前停下了腳步。那是一幅充滿張力的暗色調油畫,沒有鮮豔的色彩,卻讓人感到一種撲麵而來的震懾力。
“請問……是原同學嗎?”
首先認出我來的竟然是白戶。
原這個舊姓已經離開了我太多年,所以在被白戶叫出來的一瞬間,我愣了一下。
我和白戶是在冰帝認識的,其實我們相處的時間非常短,甚至算不上是關係好的同學,因為白戶在受到西內等人的欺負之後,很快就轉了學。
見到白戶令我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印象中的她是一個非常安靜乖巧的女孩,總是趴在課桌上寫啊畫啊的,幾乎不怎麼和人說話。
但如今的白戶卻意外的健談,她轉學後跟隨父母來到了美國,在這裏念了藝術大學,之後便立誌走上了職業畫家的道路。現在的白戶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了,身為亞洲女性又這麼的年輕有為,我實在不得不佩服白戶的成就。
“原同學這幾年在做些什麼呢?”
麵對白戶的問題,我有些慚愧地笑了。我的成就完全不能與她相比,我依舊住在龍馬的公寓裏,依舊每周去教糖糖彈鋼琴,除此以外的生活仍是一成不變,打掃,看家,做飯,洗衣,一定程度上來說我大概已經提早進入了主婦生涯。
“但是,總覺得你的表情看起來很幸福呢。”白戶觀察入微地說道,“如果能和喜歡的人一起生活的話,也是很好的選擇。”
我沒有否認,隻是笑。看著白戶的臉,我忽然回想起了宍戶。
我問白戶還記不記得宍戶亮這個人,白戶微微驚訝地歪了下頭說:“怎麼會不記得?”
“啊,沒有……隻是……你知道他那個時候喜歡你嗎?”
雖然其他的細節有些模糊,但惟獨這件事我卻記得很清楚。因為白戶的事,我還和宍戶大吵過一架。
“是這樣嗎?”白戶依然歪著頭,似乎還在思考些什麼,“可是……我以為他喜歡的是你呀?”
她的話讓我發了一會兒呆。
我最終沒有和白戶把這個問題深入探討下去,隻是爽快地買下了她的畫,臨走時她對我說,看來你丈夫相當疼愛你呢。
我的手裏握著龍馬的信用卡,裏麵存放著所有他比賽贏得的獎金,在那一瞬間,我的臉紅了。
“啊啊……怎麼辦……掛在哪裏好呢……”
我在客廳轉來轉去的,怎麼也找不到能安置這幅油畫的地方。
“放棄吧,這房子就這麼點容量,早沒地方給你放油畫了。”
我嘟起嘴巴看著龍馬,以此表示我的不滿。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前歎了口氣。
“還是趁早搬家的好,否則這裏早晚有天會被你買的東西塞滿的。”
“搬家?”我問,“搬哪去呀?”
我和龍馬已經在這棟公寓裏生活了近兩年,為了達到爸爸那個一百萬英鎊的要求,龍馬一直積極參加各種賽事,即使是贏得了獎金也絕不會把它們花在不恰當的地方。
我知道這都是龍馬為了獲得爸爸的認可而做的努力。
“你喜歡什麼樣的房子?”
好像是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龍馬在窗前伸手擋住了眼睛。
“我喜歡什麼樣的……什麼樣的都可以啊,現在的房子不就很好嗎?”
他瞥了我一眼說:“笨蛋。”
“什麼啦!不是你說要省錢的嘛,所以才一直租公寓不買房子不是嗎?”
“切,想買也不是買不起啊。”
我看到龍馬又擺出了自負的表情。
“你很可疑哦……”我把油畫暫時擱置在一邊,踮著腳尖鬼鬼祟祟地走到龍馬身邊,“為什麼突然提起搬家的事?真的打算買房子嗎?”
他看都不看我就答道:“不是打算買,是已經買了。”
“咦——!!??”
我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怪叫聲。
“已經買了……!?可是你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啊……!”
這簡直是爆炸性的消息,龍馬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
“反正是我賺的錢,怎麼花是我的自由吧?”他不以為意地說,“順便說一句,你買那幅油畫花的錢是那張卡裏的最後一筆存款了。”
“咦——!!??”
我再度發出了可怕的怪叫聲。
“怎樣,我現在已經變成窮光蛋了,所以想改嫁的話還是趁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