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尓豪愛上了方瑜,而可雲卻瘋了,這簡直就是個杯具,而她不想自己和陸振東成了尓豪和可雲那樣的杯具。
於是,她迅速的搖下窗,把手裏剛剛編好的兩個藤條戒指給扔了出去,雖然編這兩個戒指還把她的手給刺出血來了。
“編得那麼辛苦,怎麼又不要了?”出租車司機見她把戒指扔了,覺得這個女孩子有些莫名其妙,搖搖頭,表示不解。
子心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一直盯著窗外,突然,前麵不遠處有家汽配店還沒有關門,而且門口還停著一輛麵包車和一輛貨車在維修。
“停車,靠邊停車,”子心趕緊對出租車司機說,怕他沒有弄懂,又趕緊用手指著前麵說:“靠近那輛正在維修的貨車停下,我下去買個東西。”
“那是汽配店,”司機搖搖頭,雖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靠過去停下了車來,反正顧客就是上帝,他又不想得罪上帝。
“我知道,”子心應了一聲,隨即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很自然的朝汽配點走過去。
“小姐,你要買什麼?”汽配店的老板原本站在門口看自己的師傅修車,突然見一小姐走過來,趕緊迎上前來問:“你的車是不是在路上壞了?什麼問題,要不要我這裏帶師傅去給幫你檢查一下。”
老板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經常有這樣的情況,很多人的車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就壞了,然後附近又沒有汽修廠,於是不得已,就隻能打出租車來找汽修廠或者汽配店之類的。
“不是,”子心見老板這麼熱情,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了,於是趕緊說:“我隻是想要買兩顆螺絲,不是,是螺絲冒。”
“螺絲冒?”店老板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走進店裏去,站在櫃台後問道:“你要買多大的螺絲冒?什麼規格什麼型號?你的車是什麼牌子的?麵包車還是貨車?是一汽還是江陵?”
“不是,我不要求什麼牌子的,”子心趕緊解釋說,然後伸出自己的手說:“我要買一個剛好能套上我無名指那麼大的螺絲冒,還要買一個可以套進我大拇指那麼大的螺絲冒,就買這兩個螺絲冒。”
店老板聽了她的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或者覺得這個女人大約不太懂車上的螺絲方麵的問題,於是又耐心的跟她說:“小姐,這個螺絲冒一定要說品牌型號的,這個不是你說的那種可以套在你無名指上或者大拇指上那樣說法的,因為螺絲帽和你車上的螺絲一定要配套,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你這樣隨便買一個,是套不上你車上的螺絲的。”
“這個我知道,”子心有些尷尬的說,“不過,沒有關係,我現在就隻想買兩個這樣的螺絲冒,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吧。”
汽配店的老板見自己說得這麼清楚,可這個女人還是要這樣買螺絲冒,他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正常,可是開門做生意的人,人家要買東西,你也不至於不賣給人家。
他看了看秦子心的手指,然後從裏麵拿出幾個螺絲帽出來讓她自己用手指試戴一下,因為規格不一樣,寬窄大小還有內部也不一樣。
子心一個一個的試戴著,還真是很難找到剛好合適的,要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大了的戴上去會掉下來,而小了的戴上去又太緊了。
她挑來挑去,幸虧是深夜,這個時候;老板也沒有別的生意,倒是願意把所有的螺絲帽都拿出來給她挑揀試戴。
最終買了兩個稍微有些緊的,她覺得這個緊的程度手指還能承受,隻是這兩個戒指的表層麵積有些寬,不太像戒指,反而有些像扳指。
也不貴,兩個螺絲帽才九塊錢,她高興的付了錢,然後對這老板連連說了幾個謝謝,老板聳聳肩,覺得這女人有些神經不正常。
等子心回到東部海岸的公寓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陸振東倒是沒有從裏麵反鎖門,而是她剛上樓,還沒有來得及按門鈴,他就已經替她開了門了。
隻是,當看見她手裏抱著一小束玫瑰花時,還是略微有些吃驚,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有些不敢相信的問:“子心,這麼晚了,你去哪裏買到的玫瑰花?”
“不告訴你,”子心把花塞給他,然後一邊換鞋一邊問:“你的火柴呢,我買了9隻蠟燭,你不說求婚要點蠟燭嗎?”
“這麼晚了你還能買到蠟燭?”陸振東一邊從褲包裏把自己的火柴遞給她一邊反問道:“濱海的商場現在晚上不清場了嗎?”
“蠟燭這個東西,需要去商場買嗎?”子心瞪了他一眼,然後把蠟燭拿出來,“濱海到處都是24小時便利店,便利店就有蠟燭賣好不好?”
陸振東沉默,這一點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主要還是他很少去24小時便利店買東西的緣故,這輩子也就去過一次,還是去年秦子心住他這裏來月事,他帶她去買衛生棉去過的。
子心把蠟燭點燃,然後關了牆壁上的燈,這才從包裏掏出兩枚‘戒指’來,笑著對他說:“陸振東,現在你可以跟我求婚了吧?”
陸振東望著她手心裏那兩枚一大一小的兩個環,也許是因為燭光下的緣故,那兩個環看上去不那麼亮,而且超大,他有些懷疑這是什麼材質做的戒指。
“陸振東,你楞站在那裏幹嘛?時間還早是不是?”秦子心見他沒有動,忍不住又吼了他一句,這家夥現在反應越來越遲鈍了。
“子心,我穿著睡衣呢,這樣求婚不好吧?”陸振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麵露難色的說。
他是真沒有想到秦子心能把花給買來,還能把戒指給買來,看來他對濱海的夜市還是不熟悉,以為這麼晚了應該買不到的,可誰能想到人家秦子心買來了。
“那你就趕緊去換衣服啊,”秦子心白了他一眼,然後把那九支蠟燭排列成了一個金字塔的形狀,再把客廳的落地窗給拉開。
天上有下玄月,月光清涼如水,照在陽台上,看上去朦朦朧朧的,倒也不失為一種詩情畫意的背景。
她覺得自己不需要換衣服,因為她身上穿著的就是套裝,再說了,她昨天回成都就隻帶了一套換洗衣服,想著今天回北京,所以沒有帶行李走。
可誰想到會追到濱海來呢?現在的她,除了身上這套衣服,也的確是沒有衣服可換了。
陸振東被逼得沒有辦法,隻能乖乖的回房間去換了身衣服出來,黑西裝白襯衣黑領結,倒是把他越發的顯得玉樹臨風了起來。
子心站在陽台上,背靠著陽台的圍攔,兩邊是兩盆鐵樹,而兩枚‘戒指’就掛在鐵樹的枝條上,等著陸振東的到來。
陸振東覺得從未有過的緊張,主要是他沒有做思想準備,因為他篤定秦子心買不來戒指和花,所以在這裏等著秦子心空手歸來。
可現在,這會兒,當秦子心把這些給買回來,他一下子是真的六神無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不想求婚,一點都不想求婚。
他是愛她,而且很愛很愛的那種,如果以前秦子心願意讓他求婚,他估計會高興得跟撿了寶似的,不,比撿了寶還要高興。
可是,現在,他不願意向她求婚了,因為他不能害了她,而且,他也不想要她的同情,她不愛他,這個他心裏清楚,非常的清楚。
她之所以會到醫院來看他,會追到這裏來,肯定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而她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地善良,所以,她就……
“喂,東子,你還站在那裏幹嘛?”秦子心見陸振東一直站在那裏,他明明都換好衣服了,可就是不走過來跟她求婚。
“不行,子心,這婚我求不了。”陸振東把手裏的花丟到茶幾上,然後搖搖頭說:“我還是覺得這樣太過倉促了,求婚怎麼著也得舉行個儀式才行,至少要像君禦和雲端那樣,舉行一個訂婚儀式之類的才行。”
“陸振東,你說話要不要算數?”子心發火了,從陽台上走過來,伸手;拉著了他的手,然後理直氣壯的說:“剛剛是誰說的隻要有花有戒指就向我求婚?現在我把花和戒指都弄來了,你為什麼又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