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幫中的兄弟其實一直都對幫主你這麼快接手魔鷲幫有些意見,咱們幫一向是能者居之,而幫主你此前既未為幫裏做過任何貢獻,在江湖上也沒什麼響亮的名號,此刻還找個莫須有的罪名來冤枉我這種為幫裏效忠十幾年的堂主,我不服氣——”

他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倒真讓不少幫裏的人蠢蠢欲動。

“卻不知曾堂主如何才能服氣?”慕容麒一揚眉問道。

“有德有才者居之,幫裏兄弟自己選幫主!”曾堂主振臂說道。

“對,自己選——”

“咱們魔鷲幫可不能就此沒落。”

不僅下麵的人交頭接耳,就連幾位長老也在一邊小聲討論起來。

慕容麒嘴角微微揚了一下,心下冷笑道,你這狐狸尾巴果然露出來了。

曾堂主見已方現在得了勢,又加上有元老撐腰,便立刻一聲號令,手下壯漢齊聲大吼。

他們手持鐵棍,砍刀等,衣襟敞開,露出胸口的龍虎紋身,步步逼近,神情凶獰,令院子裏的空氣都凝固起來,變得一派肅殺。

“看來是想動武啊?”慕容麒神態從容的問道。

“咱們魔鷲幫的人還怕動武麼?難不成比誰繡花繡得好就當幫主!”曾堂主譏諷道,果然院子裏傳來陣陣笑聲。

慕容麒帶來的人頓時沉不住氣了,拔劍的拔劍,抽刀的抽刀。

雙方同時大吼起來,揮舞著棍棒刀劍,整座大院發岀鏗鏗的連綿碰撞聲,混雜著痛叫聲,

怒罵聲,不時起點點飛紅。淡淡的血腥味,傳向黑夜。

這魔鷲幫裏的幾名堂主,也紛紛加入戰鬥中,幾名元老坐在一旁,隻是看著一群人打鬥。

公孫治雖然此前一直是前幫主的參謀一職,但武功並不弱,他一馬當先,單手握劍,腳下施展步法如同一頭凶獸。

“嗤”的一聲,公孫治的長劍,刺入了曾堂主的肩胛骨。他哪裏敢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左腿抬起,又使出渾身勁道,連踹了幾下,將曾堂主像皮球般踢了出去。

“噗”,一口鮮血噴出,曾堂主翻滾於地,大聲慘嚎著,打鬥聲慢慢停止。所有人都呆住了。

公孫治亳無得意之態,隻是看著正掙紮爬起的曾堂主。

一旁的慕容麒雙目通紅,喝道,“曾堂主,如果你隻是覬覦幫主之位,我就算恨你,也不會拿你如何,但你幹不該萬不該不該加害我父親,你簡直豬狗不如!”

“慕容麒,你有何憑證如此冤枉我!”曾堂主吐了口血盯著他問道。

公孫治的左腳,用力踩在曾堂主的胸口,令後者難以呼吸,更別談開口說話。

環顧四周,慕容麒悲然道,“諸位試想,以前幫主的武功,誰能殺了他?就算是猛虎幫主,也最多半斤八兩。若是多人圍攻,前幫主完全能脫困逃回來,除非——”

“除非什麼?”元老之一的張老急問道。

“除非在此之前,已經遭受重創。”

張老眯起眼睛,看了看地上的曾堂主心領神會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背叛了幫主?”

曾堂主麵色漲紅,大聲反駁,“這隻是你們一廂情願的猜測。”

慕容麒點點頭:“無憑無據,我自然不敢亂說。隻是當日,我曾仔細檢查過,發現家父肋骨盡斷,但後背處的肋骨受損度,明顯比前胸嚴重,這代表有人在後方出手。”

一向與前幫主交好的張老一聽此話,顫聲問道,“此言當真?”

前幫主被抬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傷口,血肉模糊,幾乎卷到了一起,分外可怖。整個魔鷲幫都亂了,何況肋骨的斷裂程度,非極高的眼力和觸感,根本難以察覺。

思及此,幫內的人對這位看起來隻知道留連風月的幫主一陣讚歎,雖是魔幫,也講究忠、仁,孝。

而新幫主無懼當時的慘狀,進行細心檢查。讓人深感這位新幫主不僅至孝,且臨危不亂,有勇有謀。

聯合外幫,弑殺幫主,這可是江湖大忌。

“慕容麒,你血口噴人!”曾堂主急了,大叫道,“諸位不要聽他的,他在胡說。”

慕容麒義正言辭道,“在下也不願汙蔑任何人,故在此發誓,若剛才錯怪了曾堂主,當引頸自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