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裏沒什麼變化。”王偉說。
“你在想,房東不是說要賣房子嗎?”
“他沒改,我把房子買下了,懶得搬。”
“傑克說你現在很火。”
“談不上,就那樣。”她真心實意的回答。
拉拉沏了一壺茶,王偉伸手去斟,拉拉說:“我來。”
她斟茶的神態相當的專心致誌心無旁騖,一舉一動既沒有分居女子的怨天尤人,也沒有成功人士的誌得意滿。比起那個暴跳如雷的打抱不平者,她這會兒仿佛換了一個人,顯得相當心平氣和與世無爭。
拉拉斟好茶,先端了一杯遞給王偉,自己也端起一杯,兩人都低頭喝茶。王偉抬頭看看拉拉,她又把頭發剪短了,長度跟他們照結婚照那次差不多,到耳根那兒,不過沒有燙,頭發顯得有點軟。她把頭發別到耳後,清楚地露出整張臉和脖頸的輪廓來。大約是因為沒有以前那麼辛苦了,她的頭發和臉盤都顯得很有光澤。
王偉看得出了神,不防拉拉也抬頭,兩個人眼神對上,拉拉嫣然一笑,問他:“你已經看了一陣子了,看什麼呢?”
王偉有些狼狽,支吾著說:“你怎麼不燙發了?”
“嫌麻煩,現在我又不上班,燙那麼漂亮給誰看。”
“直發有直發的味道。”
“最近生意怎麼樣?”
“還好。”
“你呢?”
“老樣子。”
“媽媽身體好嗎?”
“還好。”她答應了一聲,望著杯中的倒影出神。
“想什麼呢?”王偉謹慎地問她。
“我在想,我在兩性關係上其實情商挺低的。”她笑著搖搖頭,“咱倆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特纏人吧?”
王偉低頭想,是這樣,有時候被她纏的喘不過來氣似的。
拉拉說:“我自己也覺著,我在婚姻期間的表現和倔驢的榮譽稱號特別不相稱,誰見過纏人的倔驢呀?要是能做到小鳥依人到也是一條出路,可那又不是我的強項。唉!”
王偉評價說:“你屬於強勢的依人小鳥。”
“沒錯兒,人家是強人,我是強鳥。”拉拉自鳴得意的笑了起來,似乎非常滿意自己是一隻強鳥,她一不小心揚手打翻了茶幾上的一隻茶杯,茶水頓時四下亂淌。
兩個人都手忙腳亂地去扶茶杯,他不小心抓住了她的手,刹那間,她整個人就跟過了電似的渾身一顫,他能感到她的身體繃得出乎意料得緊,體溫也偏高,但不是發燒的那種。王偉心中也跟著一顫,低頭去找拉拉的眼睛,但她把眼光轉開了,他的一隻手還留在他的手裏,兩個人都保持著姿勢沒有動,後來她的身體逐漸放鬆了。
“你故意的。”拉拉幹巴巴地說。
“不是。”王偉辯解,忽然有點心慌意亂。
“撒謊!”拉拉斥責道,冷冷地逼視著他。
他想起了那些個想她的夜晚,她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夢裏,輕巧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他想追卻一直追不上,偶爾她會對他回眸一笑,靠近一點兒,卻發現她滿眼焦灼,似乎要對他說什麼,接著一晃就不見了。每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惆悵和茫然,於是他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體會分手之痛帶給他的那份枯燥乏味和無可奈何。同時,他不斷的猜想她會不會想他。
“沒錯兒!”他索性承認。
毛巾毯把他們一起罩住的時候,她心情複雜的歎息了一聲:“這不是舊情複燃嗎?”
“根本就沒有滅過。”他告訴她。
“這樣是倒退。”她陡然猶豫著,還想進一步闡明自己的觀點。
“我想你。”他說,溫柔的堵住了她的嘴,令她別無選擇的閉上了眼睛,他看到那對長長的睫毛撲閃的像一對不安的蝴蝶。
令人惱火的是,她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她接起電話低低的喂了一聲,他馬上聽出對方是一個男聲。她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開始和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講電話,一臉的一本正經,語氣也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想,她掩飾的真好。
那個男人先問她在幹什麼,她信口雌黃說在做瑜伽。接著,她和那人討論起成都的酒店和天氣,還反複爭論什麼時段的航班好,聽起來,他們準備一起去成都,談話內容枯燥乏味,很容易決定的事情,他們卻半天不能達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