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小姐,你都是有夫君的人了,幹嘛還老想著別的男人!”四鳶兩日沒見洛詩隻覺有好多話要說,但現在她竟然一開口提了左夫子,四鳶當即不樂意起來。
“哎呀!你不懂!那王府我待不長久,那深宅大院本就不是我待得地兒!”心急的洛詩使勁搖晃著撅嘴的四鳶,“好四鳶,你就去替我送嘛!人家的救命之情咱總不能不答謝吧?”
救命之情?哼!不知何時站在花圃另一側的宣暮雲盡數聽去了這些話語,瞬間隻覺鼻頭都冒了青煙!
“那日做了一桌燒焦的飯不也說是酬謝救命之情麼?敢情借著這個幌子要去投奔夫子的懷抱!竟沒有想起啞爺爺!”越想越生氣的宣暮雲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難怪左塵會在洞房花燭夜出現,原來兩人就要郎情妾意了!”
看來本王得做點什麼了,不然媳婦都得跟人跑了!如是想的宣暮雲轉過身大踏步離去,而花圃另一旁的兩人還猶自在說著私密的閨房話。
回門返回王府的一路上,宣暮雲一直鐵青著臉,洛詩也沒放在心上,對於他一貫的冷臉,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就在兩人下馬車時,洛詩驚愣地望著自門前一直往府裏延伸的數十條長凳,不解地回身望了望宣暮雲。
宣暮雲還未開口,卻見一抹瘦弱的身影自賓客中飛奔而出,直直鑽入兩人中間之後,興奮地嚷道,“新娘要過仙橋咯!”
“聖上!”宣暮雲驚訝之際順手冷冷地將小皇帝提溜出兩人之間,剛要再說什麼,卻見小皇帝兩指並於唇間噓聲道,“皇叔,我就出來玩這一次!拜堂我沒趕上,過仙橋總得讓我開開眼吧!”
也不等洛詩反應過來,小皇帝推著她就往長凳處走去,賓客中的世家子弟也開始幫腔喊道,“新郎要攙扶新娘‘過仙橋’咯!”
洛詩邊不自主地被推上了細長凳邊飛速地尋思著,這小土鱉皇帝肯定在哪裏見過!
隻顧著搜腸刮肚地尋思卻沒有意識到腳下已經騰空,頓時失去重心的洛詩一下子搖搖晃晃起來,長凳隻容一人腳的寬度逼的洛詩隻得往前邁一步,邁步之後整個身子又開始處於失衡狀態。
閉眼吱哇亂叫的洛詩驚聲尖叫著,“相公!相公!……”
這聲聲淒厲的呼喚可真是刺進了宣暮雲的心,別人家的王妃都喊王爺,隻有他家的王妃一聲一聲地喊著相公!一會兒宣,一會兒相公,別稱還真層出不窮!
當那雙溫暖的大手緊握著洛詩揮舞的小手時,洛詩才敢睜開眼從長凳上往下瞧去。雖說再怎麼不待見宣暮雲,可洛詩還是下意識地流露出了感激之情。
“眼睛盯著前方,慢慢走就可以了,我會一直扶著你!”宣暮雲英挺的身姿現在也隻到洛詩的腰部,可掌中的力量卻詮釋了他話的分量。
雖然依舊是冷冷的聲音,可洛詩的心底卻洋溢出溫暖的氣息。
咦?原來是“相公”二字,怪不得一直沒有合適的稱呼,竟把這兩字給忘記了!一時頓開的洛詩忍不住對宣暮雲咧嘴傻笑了兩聲。
賓客們在旁歡笑催促著,洛詩則在宣暮雲的攙扶下心驚膽戰地往前邁著步,一條一條的長凳走過,宣暮雲感覺洛詩的手心裏沁出了冷汗,便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放輕鬆。
直至走到新房門前的“橋頭”時,忽然有人在長凳上又疊了一條長凳,看的很過癮的小皇帝又命人遞上一隻油包,扯著小嗓子道,“新娘要口咬油包走過長凳,此乃‘鯉魚躍龍門’!”
洛詩驚恐地倒吸一口涼氣,望著長凳之上的長凳小腿就忍不住打顫,在她下意識地將目光瞥向宣暮雲時,無奈哭喪著臉顫著嗓音兒道,“相公!真,真要走嗎?”
小臉委屈的模樣著實讓宣暮雲有一種將她摟到懷裏的衝動,可眾人在旁小皇帝還守著,他隻得穩著性子低聲道,“放鬆身體,慢慢走,我接著你!”
罷了!走就走吧!洛詩也不是個怯場的主兒,斷不能讓邊上那些偷笑的女人小瞧了她這個正牌王妃,遂心一橫咬著油包就邁了上去。
由於兩條凳的疊加太高,洛詩的小手便脫離了那溫暖的手掌,一時失去支撐的洛詩隻得緊咬著油包往前小心翼翼地邁著。
隻不過兩三步的距離洛詩卻感覺走了好幾年,好容易挨到盡頭時,卻看見小皇帝在她的身下撒歡地拍著手,“王妃,好樣的!”
目送著小皇帝歡跳著離開的身影,嘴含油包的洛詩頓覺五雷轟頂,丫的!小乞丐!
驚怒過度的洛詩忘記了自己身在高處,一個回身就堪堪地往下倒去,宣暮雲緊張地一揮手臂將半空中的她抱在了懷裏,氣急敗壞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想著被那土鱉皇帝坑到了這王府裏,而相公還整天甩著張冷臉,飽受委屈的洛詩鼻頭一酸,邊落淚邊捶打著宣暮雲,“那麼危險的地方,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宣暮雲以為洛詩驚嚇過度,就心慌地想要安慰她,可又不知該如何撫慰,目光遊移中卻不經意對上了賓客中左塵的直視,當下眸光一緊,臂上更用力緊抱著亂動的洛詩往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