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好的洛詩點頭應和著四鳶的叨叨絮語,待她止話後才笑嘻嘻道,“去廚房把我以前儲的酒取出來,我要去看望啞爺爺!”
洛詩本以為啞老頭見到她後會很驚愕或是很驚喜,沒想到白發蒼蒼的老者神色中並無太多波折,隻在地上輕輕地寫了一句“你回來了”,然後便又忙著打理自己的花圃去了。
有些小小失望的洛詩撅了撅嘴,默默將隱在背後的酒壇擱在了石桌上,隨後一個轉身踱到啞老頭身側,緩緩蹲下把玩了一會花葉後才輕聲道,“我離去的這幾天,其實是去成親了!”
啞老頭剪枝葉的手微一滯,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隨後握著剪刀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道,“那老頭恭喜你了!成親後也不忘來看老頭,老頭也知足了!”
“啞爺爺,今日咱不喝茶了,你陪我喝酒吧!”洛詩起身拿著小酒壇晃了兩晃,大大的笑容卻遮不住眉眼間的落寞。
“老頭最近犯了舊疾,怕是不能喝酒了!”啞老頭慢騰騰地挪回搖椅上以樹枝在地上飛速地劃著。
洛詩再次失望地撅了撅嘴,歎著氣道,“那好吧,您喝茶,我喝酒,總之有人陪就行了!”
“有什麼傷心事嗎?”啞老頭拍了拍蔫在石桌上的洛詩,手下的字也慢了幾分。
洛詩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酒,也沒了王妃的端莊姿態,活脫脫一邊塞女子,“啞爺爺,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很不開心,很不開心!”
在著重強調很不開心時,洛詩自是沒有注意到花白眉毛下那雙逐漸暗下去的眼眸。
“夫君如何?”啞老頭輕呷了口茶,僅僅四個字,他卻寫得大費心神。
“哼!那也算夫君?”洛詩又仰頭灌了口酒,咬牙恨恨道,“整天就知道甩著張冷臉,從沒對我笑過,也沒和我一起吃過飯!”
“還不能喝酒!”洛詩將酒壇重重地撂在石桌上,一臉的鄙夷,良久臉上的煞氣漸漸地轉變成了怨氣,“最重要的是,他還欺,負,我!”
最後拖長的哭腔聽得啞老頭隻覺眼前一顫一顫的,仿若那聲音能刺穿他的魂魄般,無形地帶著針尖麥芒,惹人難受。
洛詩抽了抽鼻子,直接無視僵掉的啞老頭,清了清嗓子後抄起酒壇又喝起酒來。〓思〓兔〓網〓
“那你打算怎麼辦?”啞老頭本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條件使然雙手不受控製地寫了出來。
“敢再碰我!我就紮死他!紮死他!”上了氣的洛詩哪管啞老頭寫些什麼,邊怒喊著邊揮著樹枝狠命戳著花圃旁鬆軟的泥土,由於力道過大,被戳起的泥土四濺開來。
啞老頭隻看得一愣一愣的,就差驚恐地大吼出聲了,仿若那飛濺的泥土就是他模糊的血肉般,不心驚膽顫都對不起自己的身體!
洛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著不會有交集的人說知心話,論起來,她與這啞老頭也不過僅有半個月的鄰居之緣,或許是壓抑的太累了,得找一種發泄方式。
如是想的洛詩便也無了顧忌,借著幾分酒意笑嘻嘻地輕聲道,“啞爺爺,我告訴你哦!離開那破地之後我就自力更生了!我要開酒樓賺錢,然後窩在這百裏村平日與你喝茶看夫子教學,你說好不好?”
憧憬無限的洛詩兩眼放著光彩,滿嘴的酒氣,殊不知對坐的啞老頭早已握緊了拳頭,褶皺麵皮下的臉色早已黑的無邊無際。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小詩被逮著把柄了喲!~~~~
哼哼!看看小雲雲大飆相公威嚴大搶戲份吧!
☆、何為圓房定協約
喝的醉醺醺的洛詩趴在石桌上念念有詞喋喋不休,啞老頭本想給她泡杯解酒茶,但心底的憤懣促使著他再繼續聽下去,聽麵前女人的酒後真言。
洛詩晃了晃空了的兩個酒壇,也不再叨叨絮語了,而是抄起茶壺連喝了兩壺涼茶,許久才打著飽嗝醉眼迷離地搖了搖手,“啞爺爺,叨擾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洛詩那搖搖晃晃的淡紫身影剛從木門後消失,一直靜坐的啞老頭猛地起身竟以兩指將茶壺捏了個粉碎,碎片直跌進鬆軟的泥土裏,無聲無息也無痕。
回到自己房間裏的洛詩一沾著床榻就下意識地退掉鞋子往裏爬了爬,也不管房門是否大開,門簾是否被吹得翻飛在門框之上,隻自己砸吧著嘴兒會周公去了。
外出辦事的四鳶匆匆趕回時還以為自己家遭人洗劫了,隻見靠牆的籬笆倒了一小截,七八隻母雞正在院子裏四處溜達著啄著食,連菜畦裏的綠葉子也不放過,眼看著房門也大開,四鳶隨手抄起門後的掃帚,邊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著邊發狠喊道,“是誰在房內?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出來!”
連著幾聲吆喝後並無任何聲響,四鳶想著或許賊人逃脫了,可心下還是有些害怕,便揮著掃帚大喝一聲就跳進了房裏,她這一閉眼亂揮不打緊,倒把迷迷糊糊睡醒的洛詩給一掃帚揮到了牆旮旯裏,噗通一聲徹底醒了酒。
四鳶嚇得扔掉掃帚飛身就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