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到了主院?念想一閃過,她的手也已推開了房門,好巧不巧心咯噔一下驗證了這最糟的想法。
正對房門處那張極力扯著笑容的俊臉嚇得洛詩險些一個沒忍住就要拔腿狂奔而去,雙手把著門閂的她驀地被一溫和的聲音震懾回了心神,“娘子,你回來了?”
“呃?”洛詩無措地張了張嘴,隨即如搗蒜似的點著頭,“嗯嗯,我回來了!”
心底發虛的洛詩下意識地以後腳跟踢開了房門,她自己則挺直了身板狐疑地四處瞅了瞅,最終停在宣暮雲對麵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了?臉抽筋了嗎?”
宣暮雲登時鐵青了臉色,真是不識好歹的女人!左塵那小子笑就是風度翩翩,你男人笑就是臉抽筋?
“哈!我就說嘛,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對我笑,果真臉抽筋了!”眼看著宣暮雲黑了臉但依舊扯著嘴角,洛詩便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然後轉過木桌非常自然地探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幫你活絡活絡筋血。”
冰涼的小手覆在溫熱的臉頰之上,宣暮雲噌地從怒火中噎回到了現實,總算知道什麼是繞指柔了!
深吸氣的宣暮雲一把抓住洛詩亂捏的手,極艱難地開口低聲道,“謝謝,娘子!”
“咦?你會說謝謝?”一個沒收住,驚疑的字句就蹦了出來,洛詩邊慌忙抽出手邊小聲嘀咕道,“可別想歪了,我就是看不慣你這臉抽搐的樣兒!”
宣暮雲咬了咬牙,平著聲音道,“娘子坐下吃飯吧!”
她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成功挑起他的怒火。
回到自己位上坐下的洛詩複又打量了幾眼端坐在前的宣暮雲,不再看到那扯著的嘴角就覺得順眼了許多,“你今日大擺筵席等我回來有什麼目的?”
洛詩以手腕托著下巴,開門見山問得極其自然,大家都是一丘之貉,她又何苦去猜,無事獻殷勤的事情她還是看的清的。
“相公等娘子吃飯還需要尋一個特殊理由?”宣暮雲煞是不悅地反問回去。
得了吧!一臉鄙夷的洛詩白了眼宣暮雲,前幾天她等他回家吃飯就是存了目的的,他現在驀地轉性又怎會沒有隱情?
宣暮雲現在一看洛詩白眼就想把她拎到床上去好好教訓番,好讓他知道誰才是她男人!別有事沒事就傷害她家男人自尊!
“那日你等我吃飯,我卻惹你不高興,”無他法的宣暮雲隻得硬著頭皮沉聲道,“今日算是賠罪,我也等你一回!”
哎!莫不是佛祖顯靈了?如是想的洛詩不自覺地扯了個大大的笑容,玄冰臉也有說謝謝道歉的一天!
“哦!我知道了,我其實不生氣了!”為了不駁了人家的麵子,洛詩隨口安慰著宣暮雲,然後抄起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吃起來,“我有些餓了,你也隨意!”
洛詩夾了些好菜送到了宣暮雲碗裏,算是獎勵他破天荒第一次主動與自己吃飯,抬眸間卻見宣暮雲倒了兩杯酒,洛詩也顧不得咽下飯菜,跳起奪下酒杯,聲言厲色道,“你不能喝酒!”
宣暮雲隨手抹去被噴在臉上的飯粒,泰然自若道,“我知道,我自己的是茶,我給你倒的是酒。”
洛詩湊鼻聞了聞,果然說的不假,便端著酒捏著酒壺回到了自己位上,“今兒心情好,我就少喝點,你隻管安心喝你的茶,莫沾酒!”
宣暮雲看著洛詩將酒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前,有些無語地點了點頭,他也沒想要喝酒。
難得宣暮雲沒有黑臉拂袖離去,隻是乖乖地坐在那吃飯,洛詩也難得打開了話匣子,與他講起了自己出嫁前的一些閨房樂事,宣暮雲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由於上夜的丫鬟小廝們早就被退下,廊上並未掌燈,房外漆黑一片,眼看著喝大了的洛詩竟抱著酒壺喃喃自語起來,宣暮雲便起身合上房門窗戶將她抱進了內室。
雙頰酡紅的洛詩扯了扯衣襟,順手勾著宣暮雲的脖頸含糊不清道,“你抱著我做什麼?”
“沐浴更衣。”宣暮雲極簡潔地回應著,他本想讓洛詩喝幾杯酒他好問問圓房的事,結果這女人見了酒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生怕他會搶去喝一樣,哪給過他問話的機會。
宣暮雲剛去衣櫥抱出浴巾睡袍,就見洛詩已經衣衫不整地爬進了浴桶裏,邊難受地嗯哼著邊死命地拉扯著濕透的衣服。
宣暮雲無奈之際隻得將她從水裏提溜出來,一手從腋下穿過抱著她,一手摸索著解衣帶,洛詩甩著碎發上的水珠不悅地撅嘴道,“你不要碰我!你老咬我!”
洛詩在宣暮雲的懷裏一扭捏掙紮,溫熱的水便也暈染了宣暮雲的外衣,男人好不容易止住她亂撲騰的手,黯沉著嗓音道,“你老實點,我今晚不咬你!”
“呐!知道了!”一聽不咬,洛詩便乖乖地在浴桶中站直了身子,仰頭道,“那你幫我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