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種伺候他欲望的夜晚根本睡不好,頂多也就一兩個時辰。
“這就起了麼?”她淺聲問他,窩在被褥裏不想動彈,渾身酸疼不說,睡得也少,精神很不好。但他要起身了,基於做妻子的本分,她也要起身伺候,可今天就是不想起,拉了他的胳膊,幹脆讓他一起睡好了,況且他身上暖暖的,靠著很舒服,這麼大冷天的,隻要他一起身,不出半個時辰,被子裏就會冷得讓人難以入眠。
“你不用起來,再睡會兒。”拉好她的被褥,知道她怕冷,平時就手冷腳冷,大清早起來更是冷的要命,雖說女人家不該貪懶,但他可不是沒心肺的人,折騰人家一晚上,隔日還要讓人伺候穿衣吃飯,又不是沒長手!
不過——被她伺候是件讓人愉快的事,他喜歡她的小手服侍他穿衣的感覺。
君錦暗自歎口氣,罷了,還是起來吧,自己睡也會被凍醒,何況讓人知道她貪睡也不大好。艱難地爬起身,拉起被褥擋住光/溜溜的身子,摸了床頭上的碧玉釵,半挽起長發——省得穿衣服時到處亂飛。
羅瞻赤/裸著上身就那麼半倚在床頭,欣賞她睡眼惺忪地做這一切。
等她梳洗完畢,反身回來再伺候他穿衣——這人以前沒這毛病的,想來都是她給慣的,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那麼殷勤——可她又想做個好妻子。
束好玉帶,再找來清水給他梳洗,待做完這一切,天際已經露白——他可以做他的事的去了。
“出去走走?”握著她冰冷的雙手皺眉,她不能老這麼窩著不動,要出去多活動,否則根本撐不了幾個冬天。
君錦趕緊搖頭,這大早晨的,外麵正冷的時候,她出去豈不要被凍死!
羅瞻可不是個會接受別人拒絕的人,從衣櫃裏抽出一條紫貂披風給她披好,拉上披風帽,拉人就走。
一觸到外麵冰冷的空氣,君錦冷得連睫毛都打顫。
府裏一片寂靜,隻有早起的幾個小廝在打掃庭院,見到羅氏夫婦均恭謹地彎身道“早”。
西院的空地上,也有個早起的人,正是昨天跟他們一起回來的袁闐,此時他正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練拳腳,見羅氏夫婦過來,不免收勢,拱手,“將軍、夫人,早。”他也是昨晚用餐時才知道——原來羅瞻拉得那個娘娘腔就是羅夫人,確實是個不可方物的主兒,不過他向來對女人沒感覺,所以即便這羅夫人夠美,也不足以讓他多看上幾眼——天下就是有這麼一種男人,粗魯到不把女人當人看。
君錦甚至開始慶幸羅瞻比他強一點,粗糙歸粗糙,至少他仍是有仔細的時候,真遇上袁闐這種男人,都不知該怎麼活下去。
“袁老弟繼續,我隻是帶內子四處走走。”羅瞻待他十分有禮。
袁闐也不打擾人家伉儷情深,繼續強身健體,到是君錦有些好奇,在轉進前院大園子後,抬頭問他:“你帶他回府是什麼打算?”招攬來的人向來不是撥進大營,就是住到羅府後的一座小宅子裏,很少帶回府裏,他既帶了那人回來,想必是有別的安排吧?
“給你們看家護院,好不好?”他語調平緩,看不出是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