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娃兒性真,不懂得斂心,身隨意動——跟某人還真像,不知他們的女兒,會不會也像這般討人樂。
讓人安排了曾筱用飯,君錦兀自將信送與羅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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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瞻看過信後,交與一旁的嘉盛,嘉盛再看過,勾唇一笑,“這人好俊的筆力。”轉臉看君錦,“小嫂子有何意見?”這信畢竟是給她的。
君錦笑笑,“我不過是其中一個由頭,不懂是非,你們處理就好。”
嘉盛笑得讚賞,繼而轉臉看羅瞻,“老大,我瞧這曾輝是想在私底下跟咱們聯手。”否則不會通過後院遞信。
“遼陽比鄰東陽田序,讓他知道鹿山找上我們,必然會先圖之後快,這曾輝八成是想借咱們的勢與田序抗衡,以便他有空閑對付外族,自然不能大張旗鼓地與咱們聯手,否則聯盟不成,反可能遭田序緊逼。”他原本就猜這曾輝是鹿山人,如今看來,先前的猜測是對的。
“對上田序可不是什麼好事,他如今士氣正盛,且兵多將廣,我們還要分出一隻手北防,一個不好就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嘉盛坐到椅子上,狀似閑散。
羅瞻手中玩弄著白玉筆架,久久才語,“不妨看這鹿山曾輝有何誠意。”說罷看向嘉盛,“你最近很閑?帶雲雨出去玩玩可好?”
嘉盛笑得了然,“不會正好讓我經過遼陽吧?”
這是自然了,“不是還有個姓曾的小姑娘?來者是客,總該送人家平安到家才對。”
嘉盛要是知道那位曾小姑娘比雲雨有過之無不及,定不會答應地這麼爽快,隻望他不會半路逃回來——君錦暗襯。
待嘉盛出去後,羅瞻招妻子到跟前。
“要我回信給那曾輝?”不待他開口,君錦便代他說出來,“隻是你又極討厭我跟陌生男人通信吧?但那又是正事。”所以他臉色看上去很怪。
羅瞻笑笑,他也很好奇自己的心態,嘴上常說她不過就是兒女情長的小事,卻又忍不住想把她藏到身體裏,不與外人觀賞,隻他一個人享受,“回吧。”
君錦拾了桌邊的筆,展一頁紙於案上,不署名,不問候,隻寫下四列小楷:
“胡琴意搖江南柳,非君非臣非故人。
與君共計兩千騎,何須長鳴與世聞?
鹿山願逐塞北裘,為兄為弟為義仁。
還吾如數三尺地,以期方圓祭田魂。”
寫罷擱筆,看向夫君大人,問道:“這麼寫可以麼?”她猜他一定會同意先攘外,再安內,否則就不會讓嘉盛去遼陽,至於東陽田序,他日林嶺安定後,他必定有意除之而後快,他這人,不會讓人在他背後搞鬼,那田序幾次三番挑釁,他應該不會任他欺負吧?相信那曾輝也是猜到他有意除田序,才來找他合作,否則相隔千裏,怎麼會跑來延州?她這樣寫應該可以了,畢竟已為人妻,署名與陌生男人通信,十分不妥,這麼回複既不失禮,又成全了他的小私心,相信他不會反對才是。
“你一句話,就要了我兩千騎——”笑得了然,他這妻子確是個懂事非的大家女子。
“隻不過文字湊數而已,未必要那麼多。”難不成他還真聽話助陣鹿山兩千騎?她並不明白兩千騎是什麼概念,畢竟從未見過行軍打仗。
“娘子的誓約,為夫自然要為你兌現。”兩千騎助鹿山,應該可以了,多了目標太大,少了不足以千裏助陣。
“自己想做,卻都推到了我身上,他日若不得誌,是不是要怪罪到我這裏?”
羅瞻笑得豁達,“你隻要一心一意地為我生兒育女,這輩子都不會讓你擔憂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