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過妻子的小手,讓她給他捏肩膀——陽光嫵媚,再加上她的小手揉捏,最適合入睡,尤其這種隻能在躺椅上閑散度日的日子,有她在,不會讓他覺得無聊。
小家夥被恩愛的父母隔在一邊,不禁淚上眼眶,哇哇哭起來——
當然,這種場麵維持不到半刻,他就會自動消音,一來沒效果,二來實在是擠不出半滴眼淚。湊啊湊啊,湊近爹爹腿邊,融入父母那愉快的氛圍內,沒多會兒,便恢複了之前的活力……
“將軍、小姐。”秋露走進院子,見到羅瞻夫婦後微微福身,臉色看上去有點為難——她不知能不能當著羅瞻的麵說。
君錦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為難,不過自己也並沒什麼事可隱瞞他,“什麼事?”
“二公子跟二夫人他們……來了。”最後兩個字是在瞄一眼羅瞻後方才說出口。
君錦確實是沒想到他們會來,難免錯愕,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在哪兒?怎麼不帶他們進來?”手從丈夫的肩上收回。
“在後院的花廳。”
君錦看一眼丈夫,“我過去看看。”
羅瞻點頭,表情並沒什麼變化,隻順手抱起兒子繼續玩。
君錦攜秋露來到後院,一進花廳就看見穿著頗狼狽的二哥與二娘,滿麵塵土,衣衫襤褸。
兩人一見到君錦都趕緊起身,顯得有些拘謹——畢竟境遇變了,誰也不知誰會變成什麼樣。
“二娘,二哥。”君錦趕緊上前——並沒有嫌棄他們的髒亂。
君二夫人識別君錦眼中的關切後,不免雙目含淚,“媚兒啊——”忍不住哭起來。
可見問她是問不出所以然來了,君錦隻好摟著她讓她在自己肩上哭泣,然後轉臉問二哥,“二哥,你們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
君天縱垂目,顯得一言難盡,“我本欲帶母親到舅父那兒躲一下,孰知舅父一家早就南下,家裏竟空無一人,再想去京城尋父親他老人家,誰知京城又大亂,無奈之下,隻得往長洲尋大娘和大姐,哪知她們也早已離開,不知去向,我們身上的銀兩、首飾又皆被盜匪所劫,隻得四處漂泊,躲避戰亂,到雲州時,方才聽說小妹你在延州,所以一路……一路乞要過來。”
“大哥呢?你們怎麼沒留在青陽?”至少在大哥那兒不會食不果腹吧?
君天縱歎氣,似乎不願多提大哥,到是君二夫人開口道出了實情:“天陽整日在軍中,並不住在府裏,姐姐南下後,都是你那嫂嫂管家,唉——也是我的錯,你嫂嫂想向我尋些花銷,你也知道我這底子,除卻你父親給的家私,我並沒存多少東西,那點底子也是留給你二哥充房用的,所以——沒舍得拿出來……”後麵的話就不說了,相信君錦也能明白。
君錦自然是聽明白了,隻是沒想到大嫂會做出這種事來,不過——二娘的話也多半是要打折扣的,都是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的人,“既如此,就先在我這兒住下來,再從長計議。”吩咐秋露準備衣食和客房。
沒多會兒,花廳飯桌上便擺了滿桌的飯菜,君錦深明有別人在,他們吃得不暢快,揮手讓秋露先退下,母子倆這才狼吞虎咽起來——人不論貴賤,餓極了都是一個模樣。
君錦一邊替二娘順背,一邊感歎,往日多麼風光的君家啊,食不奇不肯動嘴,就眼前這些東西,放以前根本是上不了桌的,想不到如今能吃得這般香甜,人啊,河東河西不過轉瞬間的事。
“有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