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碗中飯,君錦以絲帕輕拭嘴角,然後起身——
“小姐,外麵冷,披上鬥篷再出去。”秋露匆忙去內室拿了條鬥篷給她披上——小公子在劉婆婆那兒,小姐每天早、中、晚飯後都會過去。
拉上鬥篷帽,係好綢帶,君錦看一眼秋露,秋露明白這是讓她留下來看顧他用飯。
羅瞻看著妻子漸行漸遠,低眼再看看桌上的飯菜——這恐怕是他三十年來吃得最甜膩的一頓飯,她是要告訴他不願再為了他忍受下去了?
——原來,一直以來,她都在忍耐,忍耐他身邊所有的不適。
一頓飯吃得滿腹空空,實在咽不下那酸甜的食物,放下筷子,揮退秋露,兀自坐在飯桌前不語……
“大哥?”嘉盛是挑準了這個時機來見他,因為他來是為了向他稟報這幾日對小嫂子去而複返的查詢結果,自然不能挑小嫂子在的時候。
羅瞻拾起一旁的茶碗,飲下一口,對嘉盛沒任何表示。
“小嫂子的消息應該是來自鹿山曾輝,雖然沒有明確證據,不過依照時間和推據,應該是他,而且他近日也在延州城外出現過,小嫂子前日到城外祭拜時,除了秋露,沒讓下人跟著,恐怕……”看一眼羅瞻,“小嫂子正在氣頭上,萬一被人利用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羅瞻緩緩放下傳記,“她做不了什麼。”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外麵都做了些什麼,更別說他從不把外麵的事帶回府,就算她被利用,也不會威脅到外麵的事。不過曾輝這人相當討人厭了——
他倒要看看,那小子能怎麼糊弄她……
☆、二十五 給你想看的開始
離開他,對她而言很辛苦,必須要意誌堅強。
如果沒有大哥的事,也許她會選擇一輩子跟他這麼過下去,就像大多數夫妻那樣,彼此不了解,卻也彼此天長地久,就像父親與母親。
她相信他是喜歡她的,但——還不足以達到她喜歡他的分量,所以他們之間必然要有一個受到傷害,那個人顯然是她。
她選擇逃避、脫離他,是一步看上去不怎麼明智的棋,然而她真得不知道還能以什麼情緒麵對他,以前,她努力迎合他的步伐,隻是因為想得到他的感情,想得到和睦的家庭,以及到女人想得到的一切。
隻是,一切都錯了,不是他的錯,是她的,這種迎合根本不能令他付出感情,隻能把她的感情變成一種習慣。
如今,當他們之間產生嚴重對立時,服從、忍受便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能作要挾本錢的僅僅隻有自己的性命。
不想再這麼活下去,即使離開他,她再也無人可依靠——
***
她不能以常態來脫離他的控製,因為以現實的實力來說,她完全沒辦法與他抗衡,所以,她必須用上一些小技藝。
她相信他完全能查出她跟誰見了麵,要做什麼,也相信他知道她會怎麼做——偷取軍機與人交換自由。
軍機從哪裏來?
她是完全不懂“正事”的,所以第一點去處便是他的書房——但她知道,他不會把正事帶回家,這男人雖然在生活上粗枝大葉,但在正事上卻是相當細心的,如果說她能在書房找到有關他正事的東西,必然是他在引誘她上鉤,目的不在她,而在她背後的合作者。
因此,她必須順著他的思路,按他設想的步驟開始逃亡,第一步,幫他“引出”那個合作者……
當然,這第一步她不能做得過於明顯,以他對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