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1 / 3)

一,前者是得到後,後者是得到前。

有個詞兒很適合解釋這種心態——獨善其身,自己的男人要專一,心怡的男人要拋開糟糠對自己專一,獨把自己給善了。

自然,林鈴的出身不至於讓她變成此等壞心眼的女人,但……感情這事是世上最沒有理智的——控製不住自己的人通常會用這個說法來安慰自己,讓一切看上去順理成章。

但——她不是小人,她決定隻在心裏喜歡,遠遠的,毫無要求的。

***

難民依舊在城外擁堵,與之前不同的是數量在慢慢減少,未免引起恐慌而導致暴亂,軍隊並沒有立即將所有人驅離各處,而是分批進行。

因為救治與隔離的迅速,疫病並沒有在難民中蔓延開來,加上糧食、藥品齊備,難民的情緒也近趨穩定,欲進城避難的人越來越少,也就未影響到城內百姓的正常生活。

站在城樓上眺望難民集結地,曾輝一手撐腮,另一手在牆垛上敲擊出噠噠的聲響,“近秋了,東南的幹旱仍舊未得緩解,難民越來越多,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羅老大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問一旁的君錦。

君錦歎口氣,“他已經下令自林嶺急速調糧過來,暫時不會有大麻煩,可問題是幹旱一直持續下去,明春的農耕該怎麼辦?”土地一旦不能耕種,又該如何解決?

曾輝將一側臉貼服在胳膊上,專心致誌地看著君錦,“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件事麼?有沒有跟羅老大提?”

君錦暗暗點頭,曾輝早在鹿山時就提過自西北設堰,引兩江水至東,從而可使燕雲以南的大片平原變成沃野,可這工程量太大了,耗時、耗錢、耗人力,以羅瞻目前的能力,未必能做得到,何況遠水解不了近渴,“大周的東渠僅從麗陽到京都這段,就修築了近二十年,家父曾任過數年的修渠監督,後因被不少言官參奏短工、受賄而請辭,以家父那般的手腕與權勢,尚不能圓滿,如今戰時,又到哪裏去找都監的人?何況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錢財啊。”

曾輝狀似無意,“你看我怎麼樣?”

君錦錯愕,好半天後失笑,“你為什麼這麼想做這件事?”當年在鹿山時,她就跟她提了好幾次。

曾輝抬首,望向天際,夕陽在她的睫毛上顫動著點點光輝,“燕雲一地,自古難守,非關內人沒本事,實在是太過荒涼、貧瘠,今日有羅武安在,它可安身立命,他日羅武安不在了,後人何以為繼?若引江水而至,荒涼變沃野,千裏糧田能養活多少人?又能供應多少軍隊?”

低眉淺笑,“你有多大把握?”

“先將越江之水引致燕州的把握有一點,如果你跟羅老大能幫我的話。”

點頭,“我與他說說看。”

天色漸暗,兩人自城樓上緩步下來,至底時,見一群衣衫襤褸的孩子在玩毽子,毽子橫過曾、君二人的臉前時,被陸原接個正著。

一群小孩子怔愣地望著眼前這兩個衣著高貴的人,不敢吱聲,怕被揍。

君錦自陸原手中拿過毽子,輕輕拋向空中,然後右腳一抬,毽子呈完美的弧度飛向孩子們。

孩子們掙著去接——

“想不到你還會這東西。”曾輝笑道。

“當年的周室興這些玩意,我還玩過蹴鞠呢。”拍拍手上的泥土。

“夫人果然慧黠如故。”一聲溫文的讚賞,出自一個青衫破舊的年輕男子之口,即使穿著略顯襤褸,但神情、樣貌卻難掩儒雅之風。

這人——

她見過,雖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兒,不過當年在大周皇宮內,她可是這被這張臉的主人訓斥的好生沒麵子,想不到會在這燕雲之地遇見故人,不過——這人看上去有些潦倒,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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