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歲寒速度極快地倒飛而出,口中鮮血狂噴,撒了滿地。

景雙拚盡全力用鞭子卷住曆歲寒,然而他依然重重撞上兩側的山壁,這一下傷上加傷,半邊身子都染了血,奄奄一息。

景雙抱住他,腦子一片空白,幾乎忘記了他們身邊還有方義門的人虎視眈眈,雙手機械地拿出藥塞在他嘴裏,同時金針封穴。

“咳咳,別塞那麼多,要……要噎死了。”曆歲寒一邊咳嗽一邊用力的吞藥,還是有藥丸合著血水被他噴了出來。

心脈受損,五髒受創……這回真是受重傷了,不過他一向命大,景雙醫術那麼好,他應該沒事。少了他,雷振生和景雙要衝出去估計就有些麻煩了。曆歲寒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竭力想露出個笑容讓景雙安心,卻不由自主地眼皮越來越重,沉入一片黑暗之中昏睡過去。

“快走!”雷振生孤身一人擋住方義門的人,左支右拙險象環生。此時他們已經離山穀的出口不遠,葫蘆形的山穀,他們從葫蘆嘴入,越往前地勢便越開闊,方義門的人就算多,也不太容易攔住他們了。

而方義門的人達成了目的,氣勢也不若方才那般堅如磐石。畢竟他們也死了不少人,太多的犧牲與代價讓他們也動搖。

與方義門同出一脈的方家家主方文端曾勸說過他們,景妖女算不上作惡多端,同時他們也要顧及維心宮背後的景山青。真惹怒了景山青,如今江湖正道,並無人能與之對抗。其實,哪怕如今方家與方義門分開了,方義門中的人也更服方家的家主,而不是自己的門主。

景雙回過神來,知道現在不是救治曆歲寒的時候,然而看著滿身血渾身多處骨折的曆歲寒,她簡直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將他帶走。

雷振生才不管那些,再磨蹭下去說不定就死在這兒了。他粗暴地抓起曆歲寒抗在肩上,當先找了個空當衝了出去。

景雙愣了下跟上,一手長鞭一手毒粉護在雷振生身後。

“抓住他們,殺了他們。”秦嶽斌剛才險些走火入魔,內力亂竄誤打誤撞之下衝破了被封的穴道,亦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勉力打出那一掌後已經虛弱無比,一邊吐血一邊吩咐手下的人,蒼白猙獰的臉上已經找不出曾經的溫柔清俊。

然而方義門的人還是漸漸采取守勢,不再有剛才一往無前的鬥誌。

秦嶽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景雙與雷振生帶著受傷的曆歲寒離去,心中的憤怒激的他又吐了一口血。

作者有話要說:小寒受傷了……頂著鍋蓋來更新,求不要打臉!

正文 65醫治

曆歲寒心脈受重創,大量失血,髒腑受傷。如此重的傷勢,就算景雙醫術師承神醫穀,也有些束手無策。

她能保住他的命,可是……他這一身武功,她沒有把握保住,甚至心脈淤塞,有可能他今後都不一定能練武。

其實對於醫者來說,命最重要,武功什麼都是外物。景雙也並不在乎曆歲寒是否武功高強。

可是,若曆歲寒武功全失,再不能練武,他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秦嶽斌?

景雙迅速給曆歲寒處理了外傷,用金針穩定住他的傷勢。

“我們去鐵壁關吧。”她有些疲憊,不想多說。

鐵壁關是西北門戶,因為商旅的緣故十分繁榮,如果需要什麼藥材應該也能買得到,他們離那裏已經很近。雷振生給曆歲寒換了衣服,遮掩住血跡,扛著他與景雙一起低調進入鐵壁關。

景雙找了家藥鋪向神醫穀傳信求援。這是她第一次向父母求助,神醫穀渡厄針法神妙無比,卻隻傳穀主,若是她娘能來,曆歲寒的傷應該還有一線生機能夠完全恢複。隻是……她隻能將傷勢拖延三天,她爹娘如今又在哪裏呢?有沒有可能恰巧在附近呢?

景雙守著昏迷的曆歲寒,心裏迷茫又絕望。

“景雙,他究竟傷得如何?”看著景雙這個樣子,雷振生都忍不住逼問了。他與曆歲寒雖然有隔閡,但他也不希望曆歲寒有事。

景雙搖了搖頭,什麼也不想說,“雷哥,……沒事。”

她這表情叫沒事?這種完全不清楚情況隻能旁觀的無力感讓雷振生有些暴躁。

景雙嘴唇幹的都要起皮了,神情憔悴,歎氣,“我能救活他,但是可能保不住他的武功。”

武功全失?雷振生看著床上麵色蒼白仿佛睡著了一樣的曆歲寒,想著他日日堅持寅時中起床練武,這麼多年沒有一日懈怠。那樣的努力,一朝毀棄,誰受得了?

雷振生閉了閉眼,“就算武功全失,那也要活下去。”

景雙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她在等,等最後一線希望。

景山青和舒天心來的很快,當天半夜便到了。

事實上他們一直離得不遠。景雙實力不濟,如今江湖上風起雲湧,他們做父母的,並非完全不擔心。

景山青與舒天心星夜趕來,尚不及喝口水,舒天心便進入房中為曆歲寒施針疏導心脈。

景雙想要跟進去,卻被景山青拉住。

“怎麼回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