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計出,殿下一幫文武重臣已經開始盤算,趙容蓴聽到一陣竊竊私語,目光掃了一眼群臣,又看了一眼西昌帝深思的神色,暗歎這太子還真是夠笨的。
“我當是什麼計策,你難道不怕蒙國占得先機,破了百丈原將大丘國吃了獨食?”太子一旁的趙青泰一雙桃花眼中冷意瀲瀲,質問道。
果然不出所料,趙青泰唇槍舌劍開始回擊,趙容蓴假裝漠不關心,埋頭吃菜,心道:這個邊野怎麼還沒動靜?
正當太子啞口無言之時,席間的邊野忽然起身:“陛下,臣有話要說。”
西昌帝揮了揮手:“講。”
“臣愚鈍,也有些個人看法,關於太子所言和親,聽說那蒙國王膝下一兒一女,王子年幼,而公主正值芳齡,待字閨中,若能與蒙國和親,蒙國定可以誠心與我們結盟。而若是我國以助蒙國南下為由,盟軍共進大丘國都,隻要我們搶先受了大丘國降禮,蒙國定然也不好說什麼。若真要翻臉,我西昌將士驍勇善戰,尤其擅長轉戰丘陵山川,而蒙國騎兵隻懂大縱深的平原之站,難道我們害怕了他們不成?”
“不愧是邊卿之子,皇後族弟,朕的左膀右臂!”西昌帝哈哈一笑,龍顏大悅。
“父皇!”趙青泰急道:“蒙國狼子野心,恐怕不甘於我們平分天下,和親之策,豈不是向蒙國示弱?”
太子一愣,趙青泰真是慌不擇路,如果蒙國暗藏野心,那他自己獻上的百丈原部署圖豈非更加無用?
西昌帝見兩個兒子話中夾槍帶棒的爭了起來,微微蹙眉。
趙容蓴暗歎一口氣,瞥了一眼已經不知如何插手幫忙,愣在當場的趙芳靈,起身拍了拍裙擺,高聲道:“二位殿下先別爭,陛下,容蓴還沒有獻禮呢。”
西昌帝訝然,看著施施然步入殿中的趙容蓴。
太子與趙青泰也將目光投了過來,趙容蓴不做理會,又有兩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趙容蓴身上,她看了看,是自己的夫君,廖府二公子,廖瑨,另一個應該是邊野了,她回以一笑,對著西昌帝行禮道:“陛下,容蓴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可以獻給陛下,於是隻好上來為陛下分憂,二位殿下爭得風生水起,雖然容蓴聽不懂,不過卻可以幫陛下選一個中意的答案。”
“說說看。”西昌帝盯著她,道。
“容蓴覺得,雖然是給陛下的壽禮,卻也是家國大事,既然是家國大事,就應當要問問文武百官們,不如讓諸位大人評評理,看誰說的對,誰獻的壽禮好。”
一番話極為巧妙,既撥開了自己的嫌疑,又讓太子與綏王兩派爭鋒相對的火光更加明顯。
西昌帝愣了愣,太子和綏王結黨營私,向來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趙容蓴的話卻也提醒了他,今天恰好是一個契機。
“既然今日你們這麼有心,那就評一評也無妨。”西昌帝思索了片刻,擺手示意內侍將禮物在殿下以長桌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