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妝輕衣的趙容蓴皺著秀麗的眉毛,麵前的采兒渾身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
“公主饒命啊!”再不聰明,采兒也明白了,這段時間以來,趙容蓴一直在針對她,而且還是在皇後以及平熙公主麵前,說明了什麼?這位不走尋常路的公主,恐怕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卻還在給她喘息的機會。
是的,是在給她機會。
采兒怕死,皇後那邊並不知道趙容蓴識破了她的身份,但她自己清楚,夾縫之間的她很清楚的認清了形式,長純公主即將嫁人,出了府皇後也就不會管了,但她還跟著公主。
沒有皇後撐腰,長純公主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采兒在自己房間裏想通以後,出了一身冷汗,立刻飛奔過來,見了趙容蓴便一把跪下。
趙容蓴哪裏知道這妮子內心的一場大戲,放下也是愣住。
“饒什麼命?”趙容蓴一邊冷哼一聲,一邊思考發生了什麼。
“奴婢以後一定忠心公主。”采兒抱著趙容蓴的大腿就是一陣失聲痛哭。
旋即,趙容蓴明了了采兒的心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根本隻是覺得一下子點明了身份就不好玩了,也希望借此穩住皇後,沒曾想被采兒給誤會了。
“咳咳……想要活命可以,看你的表現了。”趙容蓴冷笑。
對於可以輕易叛變的人,趙容蓴不敢用,她從來不做這麼冒險的事。
丟給了采兒一個不大不小的煙霧彈。趙容蓴才遲遲出門,準備去見西昌帝。
禦花園的假湖邊,微風輕拂,晨霧已散,早朝過後,西昌帝就在這裏被自家寵愛的女兒給纏住了。
“平熙公主也在啊。”趙容蓴款步而來,笑得動人,看在西昌帝眼裏卻是一幅弱質嬌柔的模樣。
趙芳靈怨氣橫生,她同自己的父皇親近,這個賤人也要來打擾,有了個封號,就真當自己是公主了?
湖上波光粼粼,一池青蓮的盛景到了頭,開得絢爛卻已經即將凋零,趙容蓴溫爾一笑:“容蓴是來請旨的。”
“請旨?”趙芳靈目光不善地望向趙容蓴,被一記挑釁的目光駁回。
西昌帝麵色一肅,又想到趙容蓴不過一介女流,應當沒有什麼大事。
“容蓴想請陛下允許夫君廖府二公子納妾。”趙容蓴扣首,輕道。
此話一出,不說西昌帝,連侍立身側的環佩也是愕然。
其實,並非趙容蓴真的那麼大度,願意與他人共享夫君,她自有她的打算。
“卻是為何?”西昌帝問。
趙容蓴故作弱質道:“陛下將容蓴賜婚廖府二公子,原本是對廖府的恩寵,可容蓴畢竟不是陛下的親生女兒,隻怕嫁過去,有礙廖相尊貴,有損陛下愛臣之心。”
西昌帝略一沉吟,確實是這麼回事,畢竟趙容蓴非宗親公主,這事天下皆知。
“其實,容蓴也是有私心的,容蓴自去了秋山庵便沉迷佛法,望一心向佛,恐怕冷落駙馬,所以,總要有人替容蓴……伺候夫君的。”
西昌帝一笑:“容蓴你這孩子心善,信佛也無可厚非,無妨,朕看看哪家姑娘不錯,一並給你指過去。”
文武權貴的千金哪個不是掌上明珠?誰有願意給一個非長子的二公子做妾?趙容蓴卻是暗地裏給西昌帝出了個難題,不過說難也不難。
想討好廖相的人很多,但忍心嫁女做妾的卻很少,就算有,也是有目的的。
比如:太子?綏王?又或者那個嫁禍廖府通敵叛國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