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西昌帝拍案而起,來不及吩咐便快步而去。
這個國師趙容蓴也是知道的,國寺主持,一襲袈裟穩坐西昌國師之位,卜天算命,察人觀色。
前世裏,一直是皇帝最親近的心腹之一。
西昌帝走了,廖相捋著胡子坐了一會兒,麵露思索,而後也離開了。
趙容蓴撇了一眼心有不甘的顧琴,暗歎一聲,道:“散了吧,環佩,我們走。”
顧琴怒視趙容蓴,哼了一聲:“算你好運!”
“彼此彼此。”
顧琴咬牙:“等著吧,這個正妻之位遲早是我的?”
“嗬?”趙容蓴笑若桃花,站在亭前回眸看她,冷冷道:“我的東西,就是給你了,你拿得穩麼?”
“走著瞧!”顧琴憤然。
趙容蓴卻不慍不火:“要我的位置,可不是嘴上說說就夠了的。”
西昌帝急忙趕往護國寺,解下明黃色的鬥篷便踏步而去,一幫沙彌自知惹不起,也勤快的帶路。
“陛下。”太醫見是西昌帝,起身行禮。
西昌帝眉目焦急,問:“如何了?”
“動了根本,需謹慎修養。”
西昌帝又轉過頭問國師的大弟子平真緣由,平真道:“師父昏迷前讓弟子留話於陛下,‘鳳凰鬧飛,六合並一。兩世善仇,禍福所依’。”
“什麼意思?”西昌帝蹙眉。
“平真愚鈍。”
廖府後院,問夏軒。
傍晚將至,暮色漸濃,後院的蟬鳴與長明燈交相輝映,趙容蓴換了件綾羅衫,讓環佩陪著逛逛花園。
最初住進廖府還有些不適應,漸漸也習慣了,有時候也會出來走走,總會碰到些牆角八卦的侍女,駐足側耳聆聽一會兒,不在乎就是些“三公子又眠花宿柳徹夜不歸”或者是“三姨娘的丫鬟偷了書房的筆擱出去賣被抓個正著”。
趙容蓴正想離開,卻聽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名字。
廖瑨。
“聽說二公子娶了媳婦以後常常夜不歸宿。”
“公主房裏也不去,妾室那邊也不寵,二公子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有可能,也沒聽說過二公子出沒煙花之地。”
“唉,可憐二公子那麼個玉樹臨風的人,居然……”
趙容蓴聽了一會,也覺得沒趣,廖瑨來不來問夏軒是他的事,不來正好,反正她也落得清淨。
不過他冷落顧琴,趙容蓴卻是有點疑惑,昨日那顧琴還在她麵前恃寵而驕,耀武揚威,原來都是虛張聲勢?
“環佩,走吧。”趙容蓴決定不聽了,打算帶著環佩去膳房找點點心吃。
“咳咳……”一聲清越的咳嗽聲打斷了趙容蓴邁開腿的動作,她回頭,看見了一身勝雪的白衣。
白衣的主人,廖瑨,正站在草坪外青石路上看著她,高大的身影於長明燈淺淺的火光中,宛若謫仙。
“廖二公子,還真是巧。”趙容蓴目光微眯看著來人,若無其事的拍拍袖子走到廖瑨麵前,仿佛剛才不是在偷聽,而是去賞花看月了一般。
廖瑨白衣勝雪,一副如沐春風的溫雅:“邂逅公主,是瑨的榮幸。”